蘇銜一路上都很擔心……
自家丫頭片子那麼害羞的一個人,會不會被溫太後欺負到臉紅脖子粗……但從來沒有想過,見到的,是這種場麵。
三少火急火燎,一路上幾乎是拋棄了一貫的形象包袱,直接小碎步快走到了家門口。
但是客廳裏麵卻是空空如也,唯有歡聲笑語不斷地從廚房傳來……
過去一細看,好家夥,兩個女人含笑說著什麼,相處和諧融洽。
“這個蔥花是現在灑下去嗎?”
“不,起鍋的時候直接扔到碗裏。”
“為什麼啊?”
“那樣不會燙蔫,另外,蔥花可以再切得稍微粗一點兒。”
阿碧點點頭,很虛心地捏著菜刀,亮閃閃的鋒利刀刃下麵,是青綠色相間的蔥花……
溫溪一邊教導著,目光卻是瞥到了客廳站著的高挺男人,細長雙腿緩緩搖曳慢步走出了廚房……
“呦,還以為你要等一會兒才會到呢。”
慢步上前,拉住溫溪,蘇銜眉眼彎彎:“這不是怕母上大人欺負我家媳婦兒?”
“還沒結婚呢,媳婦兒就叫上口了?”女人雙手環胸,似笑非笑,那貴氣不自覺之間都流露而出。
“遲早的事情——”,三少嘴角噙著笑,痞氣至極。
“八字還沒一撇呢,人家阿碧答應嫁給你了嗎?”
一聽這話,蘇銜懵逼了,驚恐地瞪眼:“你不會真的跟她說什麼有的沒的了吧?”
臥槽,都怪蘇夜軒這個臭小子,把阿碧給無聲無息給拐走了……
溫溪依舊保持著笑容,小指輕輕地撣著精致旗袍上麵並不存在地灰塵,隻是從紅唇裏麵說出來的話,卻是充滿了壓迫力。
“我和她說了什麼,又怎麼樣?”
這一個字一個字,從那潔白的貝齒裏麵吐出,帶著威懾和逼仄,讓人壓力山大。
蘇銜卻是不怕的,自己從小皮慣了,咬牙:“你都和她說什麼了!”
“該說什麼,自然都說完了。”
“我去!”這話怎麼聽著心裏這麼懸?
“傻子!我是你親媽,我能和自家兒媳婦胡說八道什麼?”
溫溪有些恨鐵不成鋼,食指戳在自家兒子的胸膛的上麵,一下一下。
“慢羊羊跑得都比你快,要是我,早就帶著人去民政局把證兒領了,把酒席擺了,早點兒把人套在手裏!”
“你看看你,這辦事的效率——”
心底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蘇銜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真是嚇死寶寶了!
這真真是親媽無疑了,竟然還恐嚇自己……
“咦,蘇銜,你來了?”
三少抬頭,就看見白嫩嫩的姑娘手裏正端著一碗湯,一雙碧眼如同上好的翡翠,波光蕩漾。
這波光流轉,瀲灩生輝,仿佛就溜進了自己的心底,讓自己地一顆心髒某處驀地柔軟。
“我來端,別燙著你。”
話落,男人飛快地伸出雙手,線條優美的長指飛快地接過了一大碗漂著翠綠色蔥花的湯……
溫溪在一旁看著,嘴角抽了抽。這個臭小子,還真是夠殷勤的啊!
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石楠花,終於有人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