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銜，你能站起來嗎？我帶你回去——”
“我可不是要跟蹤你，我隻是路過這裏，你不要以為我對你餘情未了……”
抓住女人的手指，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我說了不會再纏著你，就不會再纏著你。”
“別說了，我帶你回去，衛兵隊有隨行醫生。”
阿碧臉蛋上麵都是蒼白，用力地抓住男人胳膊，想要把他拉起……
“我好困啊……”
上下眼皮在打架一般，蘇銜全身地力氣像是被什麼機器一點點抽走一般，腦子裏麵昏昏沉沉，像是塞滿了棉絮。
“不準睡！”
雙手捧著那棱角分明的俊臉，阿碧聲音顫抖：“蘇銜，不準睡，你再堅持一會兒……”
“你說——”
有些艱難的扯出一個笑容，蘇銜視線模糊：“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怎麼會死呢，不是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像你這樣的禍害，怎麼可能會死呢！”
說著說著，女人的聲音裏麵就帶上了哭腔，淺綠色的眸子驀地蒙上一層水霧……
“我死了你應該開心啊……這樣，這樣……”
費力地舉起手，貼上那嬌嫩的麵頰，男人淺笑：“這樣，你就不會擔心我一直纏著你了，也不會再來煩你了……”
“你閉嘴啊！”從兜裏摸出手機，阿碧一下子哭了出來，“程叔，你快過來，蘇銜被人襲擊了……”
“這樣多好啊……”
“丫頭片子，你怎麼不開心呢，你的生活很快就可以回到正軌了……”
“我不會再纏著你了，你看，我欠你的，這下也還給你了……”
說著說著，蘇銜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靈魂像是不受控製地遊蕩出了身體一般，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蘇銜……”
“蘇銜，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
“他怎麼樣？”
看著程叔從房間裏麵出來，阿碧一下子起身，雙手緊緊地交握在身前，眼眶通紅，明顯已經哭過很多次了。
“還在搶救中……”
盯著女人蒼白如紙片的臉，程叔歎了一口氣，大手放在她的肩頭拍了拍。
“這次估計是敵對分子的襲擊，那個注射器裏麵的遺留液體成分，還在進行分析……”
“都是我的錯——”
跌坐在鐵椅上麵，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阿碧嗓音哽咽。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蘇銜……”
“誰也不會想到，那個小孩兒會是造反勢力裏麵的人，你沒必要自責。”
小孩兒，老人，婦女，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心生憐憫……
再趁著對方警覺性下降的時候，不要說注射器，就是扔個炸彈出來都不為過……
這就是，自殺式襲擊。
棕色地長發飄散兩肩，阿碧捂住臉，眼淚順著指縫不斷地往下滑落，“啪嗒”一下碎裂在地板……
蘇銜……蘇銜……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有事，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