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空間裏麵,安靜無比,落針可聞,隻有起起伏伏的呼吸聲越發清晰起來……
容月白的手指一根根用力:“昨天下午,你在幹什麼?”
呼吸有些困難,迪麗雅的眉心卻是緊了緊,冷笑:“我昨天身體不舒服,一直在房間裏麵睡覺,根本就沒有出過門!”
當然沒有出過門,她是從窗戶出去的,臨睡之前吩咐了任何人不準來打擾,自然沒有人察覺到她的偷偷離開……
這時,一群傭人紛紛附和:“是啊,當家,首領昨天頭疼,在臥室裏麵一直睡著呢。”
“是啊是啊,我們都可以作證的!”
“當家,首領是冤枉的,請您明察秋毫啊!”
一陣陣的聲音,在耳邊縈繞著,容月白低頭,就看見迪麗雅一雙眼睛裏麵早已浸濕水潤,委屈可憐……
“月白,你答應了要娶我,我信了,等了你五年,可是我等來了什麼?”
“你帶回來那個蘇糖,對她千百般寵愛,現在竟然還要莫名其妙來質問我?”
“我從幼年初見你,便對你一見鍾情,癡癡地盼著,望著,可是你為什麼要一次次傷我的心!”
“那個蘇糖,究竟又有什麼好,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為什麼一直對她執迷不悟——”
越說,迪麗雅的情緒越發激動,語氣也憤慨不甘起來……
是啊,憑什麼……
蘇糖,你憑什麼,讓這個男人對你如此執迷!
迪麗雅的一席話出來,周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那個勞什子蘇糖,肯定是個狐狸精,是個禍害,不知道吹了什麼風,竟然把咱們首領和當家的關係挑撥成了這樣。”
“是啊,可憐首領這麼癡癡地等,那個蘇糖有什麼好,不過皮囊漂亮了些……”
“唉,你說說,咱們首領得有多委屈啊,我真是心疼。”
周圍的討論,一字不漏地落入了迪麗雅耳中……
嗬,語言的力量,果真是無窮的。不過寥寥數語,就把蘇糖踩進了泥坑,構造了一個妖媚惑主、橫刀奪愛的女人……
也讓局勢一下子扭轉,有利於自己這邊。
但男人的俊容上卻是沒有絲毫波動,依舊緊緊地掐著迪麗雅的脖子:“昨天下午,有一個人打暈研究員,進入實驗室,想要掐死蘇糖!”
碧綠色的眸子閃過一抹詫異,隨即是無比的平靜,迪麗雅從鼻腔裏麵哼出一聲冷哼。
“那又關我什麼事!”
“黛畫咬了那個人一口,他的手背上,有深刻明顯的牙印——”
恍然大悟一般,迪麗雅慢慢地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牙印懷疑我。”
“可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個牙印,不是那個叫什麼畫的咬的——”
“今天有個女仆,突然發病,咬了我一口,我不知道她竟然是有病的,剛剛正準備把她送走——”
“當家,讓我檢查一下,”David上前,抓住了迪麗雅的手,細細地看著。
這牙印,血淋淋的,連裏麵的肉都能看清楚,朝外翻著,很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