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斯諾的上空都籠罩著一層無形的低壓,一不小心就會被質壁分離,簡直不要太美好。
“當家——”,程叔站得筆直,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地板裏麵,“蘇小姐……應該是,離開了。”
容月白安靜地坐著,上身筆直挺立,從喉嚨裏麵擠出一個冰冷的字眼:“滾——”
程叔趕緊揚了揚手,帶著所有人飛快地離開,當家現在整個人跟惡魔附體一般,此地不宜久留!
很快,諾大的房間裏麵,就隻剩下來了男人一個人,修長的頭在光潔的地板上,顯得孤寂又寥落。
牆壁上麵的掛鍾慢慢的走著,時針分針轉了一圈又一圈,窗外的太陽一點點西墜,最後落入地平線,黑暗的夜幕籠罩了大地。
沙發上的男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從來沒有動過……
不知道到底,容月白才慢慢地起身,長腿筆直修長一步一步邁動,等到再次折返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堆酒瓶。
白蘭地、伏特加、龍舌蘭、威士忌、牙買加朗姆酒……皆是一些勁兒大度數足的烈酒……
擰開一瓶酒,骨節分明硬朗的長指捏住瓶頸,男人殷紅的薄唇微啟,喉結上下滑動著。
刺激強烈的酒味在整個房間蔓延著……
他很少有這麼不理智的時候,可是現在,他需要酒。
嗬,蘇糖當真是他的天劫……
自己恢複了記憶以後,他卻是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著,害怕蘇糖想起以前事情,然後厭惡他憎恨他。
但,蘇糖若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卻是連他們曾經的相愛都一並忘卻了……
不管麵對多麼強大的敵人,容月白都不曾退卻,運籌帷幄、胸有成竹,可是麵對蘇糖,他第一次,有一種不知所措的茫然和無力感。
…………
蘇糖蜷縮在衣櫃裏麵,心裏把容月白來來回回鞭撻了好幾遍。
丫的,這個臭男人怎麼還不離開,這幾天都呆在房間裏麵,她怎麼可能有機會離開!
最關鍵的是,她現在好餓……早知道就應該帶上一些餅幹幹糧和飲用水進來……
舌頭在唇邊潤了潤,蘇糖心底哀嚎了一聲。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麼惡,造了什麼孽,現在要在這裏挨饑受餓!
外麵劈裏啪啦的聲音一陣連著一陣,像是什麼玻璃材質的東西碎裂了。
蘇糖卻早就已經習慣了,嗬,容月白還真是家大業大,女人一不開心就是買買買,這貨一不開心就是摔摔摔!
這麼任性地敗家,百萬富翁變成百萬負翁完全不是夢!
然而下一秒,女人的一顆心都一下子提了起來,渾身僵硬,血液倒流,屏住呼吸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臥室房門被一下子推開的聲音,“嘎吱——”一下,無比清晰。
緊接著,就是沉重而淩亂的腳步聲,有些不穩,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蘇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砰砰砰,砰砰砰,跟打鼓一般,下一秒,似乎就要從胸腔裏麵蹦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