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感十足的車門被拉開,一雙筆直的長腿邁著大步,穩健而迅疾,帶著幾分急促……
“當家,您等我打上傘啊!”
焦急地呼喚著,程叔趕緊熄火,手上拿了一把黑色的大傘,飛快的追了上去。
容月白確實連頭也沒有回,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柔軟的衣服不一會兒就已經濕透了,男人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
程叔見狀,心裏那個著急啊,趕緊加快了腳步,將已經打開的傘撐在男人頭頂。
這不是已經到了嗎?又飛不了,更何況,蘇小姐隻不過是吃壞了肚子而已,當家這表情怎麼感覺像是去探望絕症病人?
這陰戾陰沉陰森森……程叔隻覺得壓力山大……
絲毫沒有管已經被打濕透了的衣服,容月白薄唇緊緊的抿起,垂在身側的手指也不自覺的收緊,青筋,微微鼓起……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很不舒服,一種不詳和不安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這種感覺像是火焰一般,燃燒著男人的神經,驅使他加快腳步,再快,再快……
平日裏,到紋宮的路不過如此而已,現在卻顯得如此漫長,像是走了整整一光年,卻還是看不到盡頭。
黑色的皮鞋踏在原木地板上麵,容月白伸出手,推開臥室的房門,卻見房間裏麵黑壓壓地跪了一堆人……
心中有什麼東西被證實,劍眉微蹙,男人線條流暢的長腿一下一下,朝著床邊走去。
柔軟的白色棉被被掀開,床鋪上麵空無一人,隻有淡淡的褶皺,證明似乎曾經有人存在過。
男人的,眉心皺起,俊美的臉上一片黑沉,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烏雲遮蓋了天空一般。
“人呢?”
平靜的男音響起,在安靜的空間之中,卻顯得逼仄壓抑,直叫人心驚肉跳。
“當家饒命,當家饒命!”一個女仆跪在地上,眼淚簌簌掉落,聲音都不成調子。
“蘇小姐,蘇小姐說肚子痛,我讓她們去叫醫生……”
“結果後麵脖子一疼,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修長俊逸的身軀筆直屹立,男人臉上寒霜遍布,卻是勾起了唇角,魅惑妖冶。
“你的意思是,她逃走了?”
任是誰,都能聽出來,這句話裏麵的隱隱怒火和殺意……
“當家,不不不,我們守衛這麼嚴密,蘇小姐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不可能?男人的目光落在一旁……
大大開著的窗戶此時正隨風關關合合,和窗框發出劇烈的碰撞聲,雨滴飛落進來,地麵已經被打濕了一大片。
男人慢步走到窗口,目光落在下麵的草坪上,本來整齊翠綠的草苗,現在有一個地方,卻是,凹陷了一大塊。
那範圍和形狀,像是有什麼重物跳下去……
餘光一瞥,地麵一條用布料纏繞而成的繩索,在雨水之中被浸泡著,染上了泥汙。
“從現在開始,封鎖所有出口,不管是誰,都不準放行!”
“傳令下去,所有衛兵,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