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後,季然足足有三天都沒有回來……
玉兮坐在辦公室裏麵,細長漂亮的手指拿著鋼筆輕輕地轉動著,心思飄渺。
也不知道媽媽到底被這個男人送到哪裏去了……
現在又過得怎麼樣。
正這麼想著,門柄傳來一陣擰動的聲音,然後便是房門被“嘎吱”一下打開。
是誰這麼沒有禮貌,還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今天好像沒有病人預約吧?
這麼想著,玉兮抬起頭,渾身微微僵硬。
“嗬嗬,林小姐,怎麼看見我,好像一下子就很不開心?”
“季夫人說笑了——”
女人唇角彎了彎,單手拖著下巴,帶著傲氣,偏偏又因為那周身出眾的氣質,讓人無可指摘。
“我還得謝謝您才對。是您讓我見識了什麼叫做人心險惡和暗黑醜陋。”
“嗬嗬,七年不見,林小姐倒是變得伶牙俐齒起來。”
季母也不客氣,在柔軟的皮椅上麵徑直落座,將皮包隨手一扔,眼神帶刺。
“季夫人來心理科,是想要看什麼病?”
一邊說著,玉兮一邊從旁邊找出紙張,開始做記錄準備,完全就是一個醫生的疏離官方。
被麵前的人氣得不行,季母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麵,發出響亮的一聲。
“你少給我裝蒜,你和阿然,是住在一起了吧?”
“林玉兮,七年不見,你的狐媚子功夫倒是又長進了!剛剛回國,就把我兒子迷得團團轉。”
“他一向潔身自好,不知道是被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季夫人——”
隻覺得好笑,放下手裏的筆,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坐直身子。
“您是不是弄錯了一件事?”
“是你兒子一直纏著我,還強迫我和他住在一起,不然就要對我母親下手。”
“哦,說到這裏,你們母子還真是一丘之貉——您之前,不也是這麼威脅我的嗎?”
這一句話接著一句話,帶著嘲諷和不屑,每個字裏麵都是輕蔑。
季母被氣得不輕,但身份和地位提醒著她,必須要保持形象。
“林玉兮,你就不要往你的臉上貼金了。誰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讓阿然神魂顛倒。”
“我告訴你,在我的心裏,隻有輕輕才配做我們季家的兒媳婦,而你,不配!”
緩緩地起身,纖細窈窕的身子在地上投下一片暗影,玉兮不卑不亢:“如果您今天來,隻是為了羞辱我——”
“我還很忙,就不奉陪了。”
冷冷地盯著那姣好清麗的一張臉,季母手指一根根握緊。
“林玉兮,我警告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離我兒子越遠越好。”
“不然,七年前我有辦法捏住你的軟肋,現在也依然可以做到讓你生不如死!”
玉兮安靜地站立著,渾身沒有一絲怒氣波動,淡然得如同平靜地湖水,不起波瀾。
真是奇怪……
她就不懂了,自己難道是欠了季母什麼債嗎,不然為什麼這人那麼厭惡自己呢?
甚至,還有憎恨?
“媽——”
磁性低沉的男音突然出現:“你來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