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看向皇上,卻見皇上定定站在裂開的青銅大鼎麵前。
所有人都慌了,整個天壇亂成一團——別怪眾人沒素質,實在是從前從未發生過這些事。
國師等一眾人上前查看,而後來到皇帝麵前。
皇上內心波濤洶湧,隻是強做鎮定罷了,“國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僅僅青銅大鼎破裂,姑且還能用其他原因解釋,但同時連禱火也熄滅,事情就不是那般簡單了。
國師上前,麵色陰沉,“皇上想聽實話嗎?”
“說。”皇上狠狠道。
“請皇上借一步說話。”國師輕聲道。
皇上應允,與國師一齊離開,兩人走到天壇一側。
守衛的禦林軍嘩啦啦的讓開很大一塊區域,緊接著又呼啦啦的將皇上和國師圍在其中。
人群早已鬧開了鍋,所有人都在討論原因,這分明是不祥之兆。
葉琉璃墊著腳向人群前方看去,正好與回過身的東方洌視線相接。
東方洌用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有了東方洌的安撫,葉琉璃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實際上整整一天她都惶惶不安,雖不知這不安來源何處,或者說,出現了這個事件卻在她的潛意識的意料之中罷。
前方,禦林軍的人牆之中。
國師撩袍跪倒,先鄭重其事為皇上磕頭三下,抬起頭,麵沉似水,“皇上,臣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都這個時候,還有何事不當講?”皇上也是極力壓抑慌張。
國師依舊麵容平靜,“如果臣沒猜錯,此為不祥預兆、更是天譴之兆!”
“天譴?”皇上終於失態。
“為何天子?天之子也,而天子的聖旨,與其說是皇上個人命令,還不如說是天昭,天昭不可違!”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皇上的心,狠狠一沉,“國師的意思是,無論今日祭天的事故還是這幾日的氣候反常,都是天譴?”
國師點頭。
皇上生生向後退了一步,“皆因為朕違逆天昭?”
國師再次點頭。
皇上饒是強做鎮定,也是聲音顫抖,“此事……為真?”
“真。”
皇上眼前一黑,險些暈倒過去,他雙拳擰緊、咬牙切齒,因為羞愧和悔恨,周身顫抖不已,“朕有罪!朕有罪!”
國師依舊跪地。
皇上除了仰天長歎,卻不知用何辦法。
這一刻,便是自負的皇上都想狠狠懲罰自己、自刎以謝天下。
過了好一會,皇上才逐漸平息心中的波濤,聲音顫抖,“國師請起吧,可有……補救的辦法?”
國師站了起來,“回皇上,辦法自然是有的,但這種補救隻能以誠意打動上蒼,是否見效或者何時見效,臣不敢保證。”
皇上深吸一口氣,壓抑恐慌,“說吧,何種辦法。”
“首先,需皇上與皇後齋戒九九八十一日。”
“好,朕可以。”
“其次,重新履行天昭。”
皇上一愣,“重新履行天昭?國師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