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冰涼的手腕飛快的被鉗住。女人冷冷的笑聲從嘴角不削扯出:
“就這點本事還敢跟我玩……”
寬大的鬥篷將女子的臉龐捂的嚴嚴實實,盡管花璿璣手中拿著點燃的蠟燭,和她湊得也很近,也同樣看不清她的麵容。
伸手拚命掙紮了兩下,花璿璣冷冷地道:“你是誰?冷宮也是隨便說來就來的麼?你信不信我叫了?”
“你大可以試試……”女人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沒有準備,你認為我會進來麼?”
花璿璣才不管她那一套,先喊了再說!
然而,大聲呼救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作用。
茫然的回過頭來,花璿璣因為諸事的打擊已經變得冷靜,“你來有什麼事兒麼?”
抓住花璿璣的手微微僵了僵,女人顯然有一些意外:“這麼冷淡,很不符合你之前的性格。”
“確定沒有事麼?”花璿璣將燭台導到另一隻沒有被她抓住的手上,皎潔的麵容沒有絲毫神色。
這樣的反應顯然是出乎女子的意料,不過既然是有備而來,也自然不忌諱這些。
慢慢的鬆開了抓住花璿璣的手,女人倘若無人的再次點亮了一根蠟燭,照亮了整個房間,然後用手撫了撫凳子上的灰塵,慢悠悠的坐了下去。
花璿璣也不出聲,心中莫名產出一種感覺,這個女人總不會傷害自己的。
所以,便也沒在多事,將手中的燭台放下後,自己也找了張椅子坐在了女人的側麵。
幾乎是沉默了好久,女人終於開了口:“你現在不用故作冷淡,等我將燁華的事兒說出,我看你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
“你什麼意思?”話語裏隻要提及了燁華,花璿璣整個人就警惕了起來,一雙星亮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了女人。“是不是你對燁華下了什麼手腳?”
“你看……”女人藏在鬥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我隻是這麼微微提及了一下,你就這麼大反應……真是……看來你對燁華真是癡心一片啊……”
“你來應該不是為了探討我對燁華是否癡心不癡心的吧,你一定知道燁華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變得如此的,一定。”
這次反倒是換做花璿璣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一雙星亮的眸子仿佛要將那鬥篷看穿……
這樣的觸碰讓女人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下……
怎麼說,花璿璣也算是她的親生女兒,卻沒想到,再次相見竟然是這種地方,用這種方式。
心中慢慢湧上了一抹不舍,花璿璣可是她在這世間僅剩的親人了,雖然,是和那個惡心的人所生,可是,卻還是在她肚子裏懷胎十月,那麼痛苦才生下來的。
當時沒見,她還可以狠下心,可是現在,當她和她這樣觸碰,這樣接觸,女人心底的情緒被不舍兩個字緊緊灌輸住。
伸手慢慢縛住了花璿璣的手背,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哽咽:
“璿璣……你真的要聽麼?你看,燁華他現在這麼對你,要麼,你站到我這麵……我敢保證,以後,肯定有無數比燁華更好更好的男子供你選擇。”
女人突然發出的驚人話語讓花璿璣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這是怎麼回事兒?話題,怎麼突然就轉換到這裏了?
再不多想,腦海中曾經預言師對她說過的話慢慢回應出來,身體比頭腦先做出了反應,花璿璣抿了抿唇,伸手飛速的將女子扣著頭上的鬥篷一下扯掉。
女人正陷入自己心中的糾纏之中,壓根沒有想到花璿璣來這一手。
等到她反應過來,眼前的是花璿璣一張驚異的麵容。
聲音止不住的顫抖,花璿璣手中的布料無聲落地,整個人完全癱到了椅子上,冷冷的笑了一聲:“真的是你。”
其實,花璿璣本和這個女人是沒有過多的交集的。
可當眸光慢慢掃射到那個女子與自己幾乎無差的麵容之上,花璿璣隻覺得自己心裏有條小蟲不住的在啃。
可能……這是花璿璣原來身體散發出的感覺吧,是一種本能……一種,來自於骨血之親的本能。
女人愣神了片刻後慢慢反映了過來,聲音又回到了來之前的清冷,“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想再瞞著你了,我就是你的親生母親……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和我走,我們一起將燁華和那個人扳倒,要麼……”
接下來的話不用明說,在女人這麼多天的觀察下,她能感覺到,花璿璣是個聰明人。她本想拿著最後的血肉親情賭一賭,因為,花璿璣畢竟是她從小養到大的,就算她為了仇恨拋下了她,她還是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