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夜星辰最亮的時刻應是在淩晨三四點,快要露出微微魚肚白的時刻。
秋日的風帶著點點的涼意,侵襲著人那不算厚密的衣衫。
屋內不算明亮的火光在冷風的肆意搜刮下顯得無比的微弱不堪,宛如那坐在凳子前忐忑不安的女子。
“其實,他們說的沒錯。你是這裏的太子!”阿涼的眼珠一轉,聲音微弱的不比蚊子大多少。
見燁華的麵色漸漸變冷, 阿涼連忙轉了畫風,瑩瑩的雙眸飽含淚水:“可是燁華,我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啊。”
試探性的走到了燁華身旁,琬遙想伸手去觸碰他的臉,卻被她如初見般不動聲色的避開,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阿涼慢慢坐到了燁華的身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阿涼接著道:“你不是一直很疑惑那些傷如果是單單從懸崖上摔下來是壓根不可能那麼嚴重麼,那麼我告訴你,這些傷,其實,都是你今日看到的那個女子聯合起那個男子設計陷害你的!”
見燁華沒有反駁,阿涼的膽子反而更大了起來:“其實,他們兩人之間一直有私情,但是,那個花璿璣卻被皇上指給了你,他們兩人便合起夥來算計你,想至你與死地!我一直在你身邊,他們便拿我威脅你,你才會受了這麼大的傷害!”
“那麼為什麼他們今日還表現出那麼迫切的讓我回來!”燁華對阿涼已經起了戒心,一點一點的揣摩著她話語間的意思。
“那是因為,如果見不到你的屍體,無法令皇上和大臣服從,他們為了堵住皇上的口,所以才……。”
不管其他,阿涼反手握住了燁華的手,一雙眸子緩緩的挑起,直直的攝入燁華的眼底:“你要相信,你要相信,無論什麼時候,我絕對不會騙你!”
“你絕對不會騙我。”燁華的眸光又漸漸變得木訥,重重的重複了那一句話。
呼。長籲了一口氣,阿涼慢慢挪開了眸子,小聲的呢喃了一句:“真是個難纏的男人!”
但是,看向燁華的眸光卻變得柔和。卻也是一個有著極大魅力的男人。
藏在袖下的拳微微握緊,伸出手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腦門,阿涼的眸子漸漸變得狠厲。
不能用情不能動情!怎麼能喜歡上花璿璣喜歡的男人呢!
她要做的是毀了他!且毀了她!
手指輕輕滑過自己的麵容,殷虹的嘴角緩緩勾起:“花璿璣,任你怎麼想,也想不出我是誰吧。”
同樣的一彎月色下,花璿璣順著輕歌手指的方向,用力的看著,看著。
許久,才重重的吐了一句:“輕歌,你是被阿涼的攝魂眼嚇到了吧,哪有什麼紅色身影!”
“明明有得啊!”輕歌有點不服氣的辯論了一聲。
玉無瑕緩步的走到了兩人身後,望著輕歌所看的方向長長籲了一口氣。
“總之,不管有沒有人都還是小心點吧!小心點總不是壞事!”
“恩。那我們走了,無暇再見!”玉無瑕此時站的離花璿璣很近,獨特的男子氣息噴發在花璿璣的脖頸,帶著他一如既往的平和,讓花璿璣不由自主的顫粟起來,說完這句話後,拉著輕歌的手就朝著自己今日的住所走去。
因為想要安慰花璿璣而伸出的手停在了原地,玉無瑕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自己落空的手,無力的搖了搖頭,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所有人都消失了之後,在王府的假山後麵,一個紅色身影慢慢的走了出來。
看著輕歌和花璿璣遠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差一點被發現,這小妮子眼睛還真是尖。
四處的打量了一下,靈透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這太子府,說大也不算大,說小也不算小,要找兩個大活人,還是有難度的。
無力的深吸了口氣,自己不找她,就得讓她來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