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華,那個堂堂大泱二皇子,當今太子,那個就算背負著是災難的名聲都會好好活下去,有著涼薄眸子和俾睨天下氣息的驕傲的人,就連在戰場之上都沒被人碰過一個衣角的他,卻被人如此的甩巴掌。
這,是她壓根連想都沒想過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如今卻在她的眼前活生生的上演。
琬遙的屍體被麵無表情的姬炎抬了下去,估計也是曝屍荒野。
而白焰,似乎還是不解氣,一腳踢上了燁華的身體,紅色的衣衫在泥土中打滾,鮮豔染上了髒汙,被血水帶化成的泥一塊塊的沾上了他的衣服,淩亂的頭發遮蓋了他的臉,沒有半點的換手之力,隻能不住的喘息著。
“這老天就這麼不公平,我明明是那麼努力,為什麼卻一次又一次的敗給你,你驕傲是麼?你當上了太子又如何,現在,你還不是要被我踩在腳下!”
一把拉住了燁華的衣服,白焰揪住他的頭發讓他的整張臉正正朝著花璿璣。
“現在的你,也不過是一條可以隨便任人宰割的狗!”
“白焰!”花璿璣嘶喊著他的名字:“你給我放開燁華,如果你在敢動他一下,預言師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覺得,你的斬月宮是他的對手麼?
白焰臉上的扭曲在慢慢的平緩,隻是那眼神變得更加沉寂,周身散發著一股淩烈的殺意。
這時,姬炎帶著幾分急意跑了上來,朝著白焰小聲道:“那個皇上,預言師,帶著玉無瑕趕過來了,我們的戰士剛剛打完一場,雖無事,但也已經.......而且。”姬炎看了一眼花璿璣,壓低了聲音接著道:“你忘了那個女人說的話了麼?花璿璣,我們不能動。”
“嗬,白焰沒有多言,冷冷吩咐道:“姬炎你去備馬車,我們從後門離開。”
花璿璣厭惡的盯著白焰,在馬車拉來的時候,白焰先將花璿璣推搡上去,又重重的將燁華摔到了花璿璣的腳邊,還沒來得及動態,白焰的手指已經封快的點過他周身的大穴:“我知道你的心思緊密,省得你再找麻煩。”
馬車嗒嗒的在路上奔馳,白焰的目光慢慢移開了花璿璣和燁華的身上。
隻是,在挪開的那一瞬間,花璿璣猛然看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仇恨在他嘴角邊的笑容中展開。
“我知道,我剛才打燁華的那幾下,那幾腳你們記得清楚,事後他日是不是準備還我十倍呢。”
不等花璿璣回答,他的頭已經縮了回去,坐在前方,一雙桃花眼不知看向何處。
燁華的身體就在腳邊,白焰選的路很是顛簸,走的速度極快,再加上燁華身上有傷,幾乎沒走一段,都能聽到一小聲燁華壓抑不住的嚶嚀。
愛人就在麵前,卻無法伸手觸碰。花璿璣甚至連眼淚怎麼留都快忘卻,隻得慢慢啟唇呼喚著:“燁華,燁華。”
“燁華”
鼻頭隻覺得酸酸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變了味道。
“恩……”地上的人不能動,但是傳出的聲音還帶著他一向的冷靜。
“乖,我沒事。”
唇,在不由自主的輕顫著,他身上的傷是為自己而受,花璿璣好像像剛剛一樣,縮在他的懷裏。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那鏗鏘有力的心跳。
可是她做不到,什麼都做不到,隻能破碎的嗚咽著:“疼麼?”
他輕吸著氣,語氣竟然帶著幾分笑意:“我還記得,我曾經甩過你巴掌,本是沒放在心上,不知,竟是這樣的疼,想來我還從未讓人這麼甩過巴掌呢?”
“你剛剛,為何要吃下那個藥,你應該明白的,就算你吃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啊。”
是因為她,又是因為她,如果他不去吃那個藥,又怎會給白焰有機可趁的機會!
“可,這樣挨打的人,就換成我了,不是麼?”燁華故作無事的輕輕笑著,花璿璣明白,他是不想讓她擔憂。
他的樣子,如此的狼狽,或許,是他之前遠遠不會想到的吧。
看著他的樣子,花璿璣的心口像是被石頭堵住了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有不斷的吸著氣,想要平複心中的疼。
他嗬嗬的笑著,才笑了一聲,似乎觸碰了上,輕輕的撕了口氣。
“我也曾經也這麼對過你,算是報應,算是扯平了。”
他的笑,是那麼淡然,每次笑卻都像是一把重錘,生生的砸到了花璿璣的身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些傷痛,其實她早就不在意了,卻沒想過,他竟然記得如此清楚。
事到如今,明明一身傷痕的是他,竟然他還在想著自己。
白焰在這個期間一直很乖,沒有發出任何一聲去妨礙他倆的對話,甚至連笑亦或是哼都沒有哼一聲。
隻是眉頭微微一挑,掀開車連,在這個空擋,突然的搖了下手,姬炎領命,車身再次震動,緩緩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