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黑暗中四個字宛若魔咒般飄散開來,還沒等琬遙反應過來,那人早已飛速移動到了她的身後,而她伸出去的手掌,也被一個隔著衣料的手徑直握住。
“你打不過我的。”聲音還是如舊,沒有其他的情緒在裏,握著琬遙的那隻手掌慢慢用力:“答應,還是不答應!”
思緒逐漸拉回,琬遙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等待著那個佝僂背影的回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那個佝僂老人的身影仿佛被點了穴般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在琬遙又要開口之時,袖子突然一閃,一個東西向著琬遙直直投了過來。
琬遙眯起眸子,看清了那是一個碧玉小瓶,連忙伸手去接。
“這是一半的解藥,剩下的我會在婚禮當日給你,至於你的父母,也便那日一起吧。”
說完,琬遙還沒來得及去反駁什麼,隻覺得眼前好似有一陣風掠過,一顆沙子迷津了眼,帶到完全睜開之時,那個佝僂背影早就不知去向何處。
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碧玉小瓶,琬遙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將小瓶藏入懷中,掏出火折子按照原路返回。
江湖這種東西,向來是人多嘴雜,且千機堂曾窺探了無數人的秘密,更是人人得而誅之,卻怕自己今後有事兒求之的地方。
所以,盡管琬遙已經極力的去壓這件事,然而,千機堂所有探子全部中毒,堂主堂夫人一夜之間消失的事情,還是傳到了江湖之中。
隻不過傳的方法千奇百怪罷了。
同一時間的皇宮裏,預言師伸手揉捏著太陽穴,對著麵前的一堆折子擺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感覺。
天!看來他不早拿出聖旨的決定實在是太對了,當皇上,也實在是太累了。
他寧可做那個整天無所事事,有人找就掐著手指算一下,沒人求就隱居山林的安逸日子,也不至於像此時這麼頭疼。
本來他看著燁華和白焰爭得很好玩,尋思到時候取得皇位將擔子全部交給燁華自己坐個空位置就好了。
誰知,燁華卻受了重傷,如果他現在將這堆折子塞給燁華的話,花璿璣能將自己吃了吧。
鬧鬧鬧!真是鬧死了!
眸子漸漸變得深遠,預言師有意無意的用手敲著桌麵,眉頭微微蹙起。
對於他來說,此時重要的不是這些折子,而是應該去查清,花璿璣的母親,宰相的已死去的妾室,是不是自己的那個小師妹。
“皇上吉祥,大皇子在門外求見。”正在預言師沉思之中,一個公公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
預言師一聽,頓時來了勁,對著那個公公吩咐道:“白,額,黃公公,快去請。”
“是。”那個公公俯身應下,快步退了下去,緊接著,玉無瑕緩緩的走了進來。
“你們都下去吧。”預言師這時候恢複了他做皇上的威嚴,朝著一派宮女冷聲吩咐道。
“諾。”宮女的聲音齊刷刷的想起,飛快的退了下去。
“怎麼樣怎麼樣?”宮女剛走預言師就恢複了他的本性,站起身來朝著玉無瑕詢問道:“你查出了什麼嗎?”
“有。”玉無瑕抿了抿唇。“兒臣此去探聽,探聽到了一個巨大的消息,已經在江湖中傳遍了。”
“是什麼?別賣關子。”預言師急切的問道,此時完全沒有一副做皇上的樣子。這麼多年,鬆散慣了啊。
“千機堂所有探子在一夜之間全部身染蠱毒,沒有任何一個大夫可解,且千機堂的堂主和夫人也隨即不動聲色的消失了。”
微微捏起下巴,預言師的眸子流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坐回了龍椅:“竟然有這種事?那查出是誰幹的了嗎?”
“兒臣想,父皇,你已經猜出那個人了吧。”
“什麼?”預言師不可思議的抓起一個折子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竟然真的是她!”微微的眯起眸子,預言師不緊不慢的晃了晃頭:
“也便是了,千機堂高手如雲,如果不是她,還有誰能有那個本事讓所有高手全部身染毒蠱呢。”
將手中的折子丟到一旁,預言師有幾分急切的看向玉無瑕,輕咳了一聲,沉聲道:“那你有沒有打聽到,她這次出山是為了什麼?”
“聽說,好似是要尋一個人......”玉無瑕微微眯起眸子,微微停頓了下,看著預言師頗有深意的一字一句道:“一個醫術舉世無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