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由淺便深,到最後,甚至像要哭出聲音。
有幾個瞬間,那種帶著點滴懊悔的聲音甚至想要讓花璿璣猛的睜開眼睛然後撲到他的懷抱。可,花璿璣還是忍住了,她明白,她不能。
眼前的男子剛剛明明還要殺了她,此時,說不定也是一場戲碼罷了,她永遠都記得那一幕,永遠不會忘記,他握住尖刀刺入自己的小腹。他說,自己是件破衣服,他說,自己的孩子是野孩子。
無法原諒!
許是燁華叫夠了,整個營帳又突然恢複了一片安靜,花璿璣清楚的聽到了衣袂的摩擦之聲,身邊的床榻陷下去了一塊,燁華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花璿璣感覺自己呼吸都快停住了!下一秒,他修長的手指突然無比溫柔的覆上了花璿璣的臉龐。
他的手指很涼,甚至像冰。讓花璿璣不由得想起兩人第一次關係緩和的夜晚,赤裸的胸膛,涼薄的眉眼,他對她說著自己的過去,說著自己的悲哀。那副如水的神情,無論什麼時候想起都會令人淪陷。
都是計吧,都是他對自己使得心計吧,讓自己愛上,在狠狠的捅自己一刀,讓無數人笑著她有多麼傻。
花璿璣在心裏苦澀一笑,握住被單的手也緩緩鬆開,花璿璣在心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絕不會再繼續沉淪了,麵色漸漸緩和起來。
燁華又用手指在她的臉上流連了一會兒,忽的緩緩俯下身來,溫熱的氣息噴到了花璿璣臉上,盡管閉上眼睛,花璿璣都能感受到他涼涼的唇瓣離自己不過咫尺。
然而想象的吻並沒有落下來,燁華隻是保持著這個動作,涼薄的唇緩緩嗡合,淡淡的說了兩個字。
果然是嫌棄自己髒了,花璿璣當時並沒有完全的靜下心來,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而那兩個字實在說的太淡太快,她也沒有聽清楚。
緊接著,燁華就站起身子,快步走了出去,掀開簾子,腳步聲逐漸依稀,不見。
身邊他坐過的地方還帶著溫熱的氣息,花璿璣無力的撐起身子,細長白皙的手指一寸寸的在他坐過的地方反複流連。
臉上突然一濕,掉落到手上的溫熱淚滴讓花璿璣猛然清醒過來,自己不該在為了那個不值得的人哭泣了。
可能是因為剛剛實在是有些出神,在這麼靜的環境下,花璿璣竟沒有聽到簾子被撩開的聲音。
“叮當。”臉盆順著輕歌的手中滑落,還沒等花璿璣反應過來,輕歌猛的跑了過來,緊緊的將花璿璣摟在懷裏。激動的眼淚順著雙眼緩緩流下:“小姐,你終於醒了!”
輕歌摟的實在大力,小腹的痛更加加劇了幾分,花璿璣隻得笑著將輕歌推開,抓住輕歌的手飛快道:“快把你的衣服找一件給我,我等會兒再跟你多解釋。現在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