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我們將城池交予他,漠國說不定也會找其他的借口出兵,不如叫人同時做質子,跟著花璿璣一起,趁機盜取他們的布兵圖。這樣豈不是圓滿的方法。”
“哦。”白焰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你的意思,是用花璿璣當誘餌。”
燁華微微蹙了蹙眉,他話中的意思白焰這種聰明人應該不能不懂,然而礙於皇上在的緣故,他還是淡淡的回了一聲:“是。”
“好。”一直蹙著眉梢的皇帝突然勾起了唇角,手指重重往桌子上一拍,“那這個人就你去做,如果事成了,朕重重有賞。”
“是。”燁華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冰冷冷的,聽不出裏麵的情感,和剛剛那柔聲問著自己臉的人簡直是大相徑庭,然而,卻真真是燁華的本人。
像是有一盆冷水當頭淋下一般,在營帳外的花璿璣隻覺得整個腦袋都嗡嗡的作響,眼前幾近模糊。
燁華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回蕩,花璿璣覺得自己如果再在這裏呆上一分鍾一定會瘋掉的,緊抿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眼淚卻早已了無聲息的流下。
誘餌,明明跟自己說過會處理好,到最後,卻是讓自己當誘餌,剛才皇上說有賞,他定是開心的吧,果然,在皇位和自己之中,他總是毫無顧忌的選擇皇位。
腳下的步伐有些踉蹌,花璿璣已經忘了自己摔了到底有多少跤,一下下的癱倒在地,又強撐著爬起,驀然,一個起身之時,肚子突然痛的無法呼吸。
像是有一把刀在腹中絞著,花璿璣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隻能蜷起身子以便稍稍減緩肚中的疼痛。黑暗之中,花璿璣隻能靠著記憶迷糊的向著自己居住的營帳蹣跚而去。
然而卻在經過一個沒人看守的矮小帳篷前,一個不穩整個人都跌了進去。
肚子的疼痛經過這麼一摔隱隱約約的像是好了幾分,花璿璣連忙撐起身子,轉過身去準備向著帳篷的主人道歉,然而當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
陰暗的房間內滿是血腥之氣,這麼寒冷的冬日竟然隻有一個零星的火盆,整個房間內唯一的擺設隻有一個床榻,床榻之下的地麵之上是一塊又一塊的零星血跡,有些早已發黑,而那床榻之上躺著的是一個半遮半掩的身體,裸、露在外的部分,幾乎都是疤痕密布,不時的有著血珠從傷口下淌下,而那個身體上麵的臉龐,花璿璣雖不熟,卻也是銘記在心,那就是燁華的親生母親,當今皇上的正宮之首,皇後娘娘。
一時間,驚訝蓋過了剛才的悲傷與腹痛,花璿璣不敢相信的捂著嘴唇,呢呢喃喃的說不出絲毫話語。
皇後倒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朝著花璿璣揮了揮手,雍容的臉上還帶著那抹身為皇後的大度微笑,嗓子沙啞的像是從沙子上滾過,卻難掩其中的溫柔:
“來,別怕,過來。”
也是這一聲,讓花璿璣從不可思議中板了回來,連忙俯下身子小聲道:“皇後娘娘吉祥,臣妾,臣妾因為腹痛一不小心撞了進來,打擾了皇後娘娘休息,臣妾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