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敲了敲額角,皇上此時已被這件事情弄得身心俱疲,一隻手撐著頭沉聲道:
“都夠了,朕已經被你們鬧的頭痛欲裂了。這件事就到這裏吧。”
無論是花冠彩的和白焰所配合的漏洞百出,還是燁華沉著冷靜的態度都讓皇上無法靜心分析這件事情,太子的死是意料之中,隻是,這麼多年的培養,自己本以為殺了太子的應該是燁華,卻沒想到……這件事再調查下去隻會講當年陳年舊事一齊翻出,皇上有幾分沉重的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墨黑的眸底卻瞬間劃過一抹置人於死地般的狠絕。
“父皇。”白焰不敢相信的驚呼出聲,以他原來的了解,皇上是最疼愛太子的,否則也不能將太子保護的嚴嚴實實,然而此時,就這樣算了的表現,實在,實在讓他不敢相信。
難道,自己今日的設計就要功虧一簣嗎?
“不要再說了。”皇上伸手示意一旁的李公公將自己扶起,揉了揉眉心,沉聲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件事怎麼說也是燁華內室花璿璣不守婦道所致,來人,帶花璿璣下去在佛堂之外跪上一天一夜以示懲戒。”遁了一下,轉頭看向抱拳向前的燁華,提前道:“任何人不許求饒接近。”
有幾分躊躇的步伐剛剛邁開,便又退了回來,皇上無力的擺了擺手,“太子這件事情所有人今後休得再提。就這樣吧。”
事情解決到現在對於台下所立三人來說,都是沒有料到的。
不過對於花璿璣和燁華來說,不追究未必不是最圓滿的結果,雖然越解謎團好似更加模糊,燁華甚至隱隱感覺到自己和白焰的身後,可能,還有一隻更大的獵人。
花璿璣被兩名小太監架去了佛堂,那幾名丫鬟也被發送到了浣衣局,燁華也隨著太監腳步緊跟而去。
白焰縱身一躍躍上屋頂,站在最高的視線環視整個大泱,他們折騰出來已經接近黃昏了,豔紅的夕陽為將天際染得恍若火燒,各色琉璃瓦都被鋪上了一層豔紅,宛若仙境般不真實。
腦海中卻被皇上剛才的表現所填滿,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身後突然傳來沉穩腳步,白焰身形微微一滯,但也知道來人是誰,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不出一聲。
“主上。根據剛才屬下所跟蹤,那幾名將士不是壓了花冠彩去紫荊宮,而是……皇上的側殿。”
果然。
白焰暗暗暗吸了一口氣,看來皇上依舊是藏匿著萬丈鋒芒。妖孽的嘴角微微勾起,白焰沉聲詢問到:“那皇上現在在哪裏?”
“在他自己的寢殿。”姬焱波瀾不驚的答道。
“哦?”白焰的聲音帶著幾抹嘲諷,眸底卻在瞬間湧上一抹殺氣,修長的大手在自己脖子邊從左至右一比,“她對我們已經沒有絲毫的價值了,在皇上到達側殿之前,做的漂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