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滿臉笑意變得僵直的白焰完全無視。
小聲吩咐輕歌去裏麵等著自己,花璿璣高揚起頭,眸底卻是無聲憤怒,雪白的小手之內握著一根樸素玉簪--這是剛剛替輕歌打土時藏在手中的。
隻要白焰有絲毫傷害自己的動作那玉簪定會刺入他的身體,就算不能一擊斃命,也要讓他為自己的消逝的孩子做一分代價。
看著花璿璣那帶著防備冷淡的目光,白焰心底微微一顫,藏在袖下的拳微微攥起,臉上卻依舊帶著那抹邪佞的笑意。
“今天來又是做什麼呢?如果是來看我死沒死的,不好意思,真是讓您,不,是六皇弟失望了,我活的很是健康,你可以滾了。”
花璿璣話中嘲諷之意很是明顯,卻換來白焰更加勾起的唇角,“可,我今日來就是要帶走你的。”
“嗬嗬。”花璿璣並沒有白焰意料之中的驚訝,反而多了一抹平靜。
怎麼能不平靜呢,殺了自己孩子,害自己成為這個樣子的凶手就站在自己對麵,然而自己卻無法將他置於死地。
還有什麼,比這更悲哀。
“你別忘了,我是二皇子的妾室,不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滾!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見到你。
花璿璣此時甚至能聽到自己牙齒相碰所發出的咯咯聲,轉過身去準備將眾人關在門外,半眼也不想再多看,隻要看到他,花璿璣就無法抑製住自己從心底湧上的那抹恨意,隻要看見他,她就會想起自己那未來得及看著世界一眼就死去的孩子,想起那個喜歡一言不發卻對外麵世界充滿了向往的太子。
“如果我有這個呢?”白焰臉上很是從容的浮現出一抹笑意,修長的大手緩緩探入袖中,一道明黃的綢緞就展現在了花璿璣眼前。
沒吃過豬肉還是看過豬跑的,花璿璣認得,這就是所謂的聖旨。
剛才還是從容的臉上帶著一抹疑惑,準備關門的手僵在了那裏,花璿璣微微蹙眉,冷聲道:“你什麼意思,跟那個有什麼關係?”
“嗬嗬。關係大的很呢。”白焰釋然一笑,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伸手將那卷軸打開,另一隻手將準備關上的門用力抵住,一字一句的帶著幾分笑意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有人親眼所見二皇子燁華妾室花璿璣曾在太子出事之前潛入太子府,並與太子單獨呆了近一柱香的時間,且離開後大火就立刻發生,以此推斷極有可能為縱火之人,特派六皇子燁焰前去二皇子府邸將人帶回宮中細查,欽此。”期間還時不時著眯著桃花眼看著花璿璣越來越差的臉色。
當整段話念完了之後,花璿璣的臉已接近灰白,這,明明就是眼前之人在顛倒黑白,握住簪子的手狠狠一緊,難掩心中怒意直直想白焰刺了過去。
“你血口噴人,太子是怎麼死的,你比誰知道的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