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是針對她的原因,後是他的身世,還有他幾次的相救,到最後,就是此時的溫暖相依。
院中老嬤嬤的話一聲聲回蕩在自己的耳邊。
自己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是僅僅因為一張聖旨而被嫁於的不受寵王爺。還是,她的丈夫?
看似兩種極為相似的答案,其中卻暗藏了太多種感情。前者,就算兩人之間解開隔閡,卻不過也是那種常年守在閨閣中等待傳召的人兒罷了。
而後者……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二人保持著一前一後的姿勢直到喧鬧的集市,燁華這才把她拉到身側,保持了並肩的姿勢。
看得出來燁華是強忍著的,昨日腳上的傷勢花璿璣不是不知曉,看著他額頭冒出的一層薄汗,小心翼翼的抻了抻他的衣袖。
“要不我們回去吧?”
今日的燁華好似及其倔強,用力攥了攥花璿璣的手掌,眉眼間帶著一貫的冰冷,“都已經到地方了,難道要原路折回嗎?”
“可是……你的腳。”花璿璣還想在說些什麼,燁華卻在一瞬間加快了步伐,那穩健的樣子,愣是不像腿上有著嚴重傷口的人。
看著他有著幾分低沉的眉眼,花璿璣隱隱發覺道。小九對燁華說的,絕不僅僅隻有燁華被賜婚這一件事情。
左右自己這不攻心計的腦子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又何必為這種小事擾了心智,再說本就是燁華主動提出的,自己又怎能辜負了他的‘好意。’
“唔,這個燈籠畫的好美。”
“咦,那麵有賣糖葫蘆的。”
“哇,這荷包繡的好精細,這鴛鴦,都像活的呢。”
……
整個過程花璿璣完全恢複了她的天真本性,看著那些自己從未見過的物件好奇的像是剛滿月的小貓。什麼都要看一看,摸一摸。
甚至忘了,身邊還有著一個傷員,還是一個一直蹙著眉頭的傷員。
雖是他先提出的散心,燁華卻從一開始就提不起絲毫性質,腦海裏反複咀嚼著的是小九所言話中的意思,他說那漠國公主就是認定了非自己不嫁,又說二人是從小就相識。然而無論怎麼想,卻都是無法想到自己曾遇見過什麼公主,暗暗揣測皇上聖旨的意圖,卻是毫無思緒。
而且,如果身邊帶了一隻見什麼都好奇的小麻雀,愣是誰都無法靜心思考事情吧。
如若換做別人,燁華定會冷聲阻止,說她損了皇子妃的形象,然而,看見她那帶著層層陽光的滿足笑意,那嗬斥就算到了嘴邊燁華也無法狠心講出了。
無奈的用手指扶了扶額頭,腳下的疼痛讓他有片刻的清醒。幹脆將那些複雜事件全部拋在腦後,真正同眼前的小丫頭一起融入著喧鬧的集市。
看著她一件件滿是驚奇的拿起,又一件件不舍得的放下。
而且也不知道哪來的念頭,竟將她看中的物件一一買下,塞到目瞪口呆的人兒懷裏。
自己也隨她一起慢慢逛了起來。
“先生,給小姐買個發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