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德到L市以後,很快以靜雪律師的身份和曾家人見了麵,告訴靜雪,她的十六歲生日已經過了,她現在可以支配她媽媽留給她的所有財產。那是一筆不小的遺產,靜雪知道,可是她聽到這個消息,心裏並沒有多少快樂的成分。
在雷納德下榻的酒店裏,靜雪和他在房間裏單獨談話,問起心理醫生韓邁的事。雷納德道:“我一直找人暗中調查他,他回到中國已經一個月,一直呆在北京家裏,並沒有來L市。”
靜雪剛要鬆一口氣,雷納德又道:“韓邁的事你不用焦慮,他未必會來找你。倒是你爸爸,給我打過幾次電話,谘詢你媽媽遺產分配的問題。我告訴他,你媽媽早就立了遺囑,如果她遭遇意外,財產全部由你繼承。”
“我爸爸?”靜雪冷哼一聲:“他從非洲回來了?”雷納德點點頭。“他憑什麼過問我媽媽的遺產,他們早就離婚了。”靜雪當然能猜到她爸爸找雷納德的目的。
“他是你親生父親,他很有可能會聘請律師,和你舅舅爭奪你的監護權,畢竟你才十六歲。”雷納德分析著。靜雪眉頭一皺:“他勝算大嗎?”“目前還不好說。”雷納德的藍眼睛透著深邃。和很多精明狡猾的律師一樣,他從來不把話說的太滿,這樣他的委托人才會有危機感,才可能把事情全權交給他處理。
果然,靜雪聽到他的話情緒有些波動。“我不想回到法國去,我也不想見我爸爸,請你務必幫我處理好這件事,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她不願意回想起有關法國的一切。雷納德點點頭,表示他一定盡心盡力。
“我到中國來之前,見過你媽媽以前的管家路易莎夫人,她說她又整理了一批你媽媽的遺物,委托我帶給你。我已經和航空公司聯係好,今天你就可以去取走那批遺物。”雷納德站起來,給靜雪倒了杯咖啡。
“是些什麼東西?”靜雪問。雷納德道:“珠寶首飾和信件。”靜雪歎息一聲。她離開法國的時候,幾乎帶走了自己所有東西,她媽媽的遺物她隻帶了幾個相片簿,就是怕睹物思人。主人已經不在了,再看到她生前用品,隻會徒增傷感。
“你幫我把那些珠寶捐給慈善機構吧,信件我自己處理。”靜雪想了幾分鍾,做出這個決定。雷納德默默的點頭。“我們這就去吧。”靜雪站起身,拿著包往外走。雷納德收拾好相關文件,跟上她。
出了房間,靜雪打電話給若暉,讓他開車來送他們去機場。若暉知道她在法國的律師雷納德到L市來了,不知道具體事務,隻知道是有關靜雪媽媽遺產的事項,聽她說要去機場,問她去機場幹什麼。靜雪告訴他,雷納德帶來了她媽媽的一些遺物,在機場托運處,她必須親自去取。
“好的,我一刻鍾以後到。”若暉義不容辭的說。靜雪的事就是他的事,任何時候隻要她需要幫助,他都陪在她身邊。
很快,若暉把車開到酒店樓下。他從車上下來,靜雪走上前把他介紹給雷納德,說是她的男朋友。雷納德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和若暉寒暄幾句,就和靜雪一起上車,兩人在後座又談起到機場取走遺物的相關事項。
機場托運處,雷納德出示了相關證件和證明,很快辦理好領取手續。靜雪媽媽的遺物裝了足有兩個箱子,靜雪指著那個裝首飾的箱子:“這裏麵的遺物我就不清點了,相信路易莎夫人已經提供了清單給你,請你按著單子上的名錄,把這批遺物捐出去,到時候隻要提供慈善機構的證明文件給我就行。”雷納德點點頭,表示他一定不負所托。
“我媽媽留給我的所有存款和不動產,以後還是委托你代管,她在她前夫公司的股份,請你幫我全部轉讓出去。”靜雪沒有心思管理這筆遺產,全權委托給律師。
“曾女士生前所有的資產都是委托給巴黎的一家信托公司管理,信托公司每年向曾女士提供業績年報,我可以替你委托最專業的會計師事務所審計這些年報,確保你的資產被有效地經營。”雷納德盡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