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一抹淺笑,玉莫言淡淡道:“正好平鎮衛家也是江湖中人,朋友救急,你去借一點來。”
“哦……”蘇落怔怔的應聲,忽然又叫道,“可是我不認識他們!”
玉莫言無奈,指點她:“笨!我指的借,就是偷!”
“哦,好啊好啊。”她的夢想正是天下第一女神偷呢,這次就當是練練手了。由此可見,當賊遇上賊,就隻會賊上加賊。
換了一身夜行衣,蘇落整裝待發,臨行前玉莫言諄諄教導:“千萬不要驚動別人,憑你的輕功應該沒有問題。摸到帳房隨便拿幾張銀票就可,別拿太大的,兌換不開,也別拿太小的,不夠花,拿了就走,千萬別多事。”
“知道了!”蘇落怒目而視,輕飄飄躍出客棧,朝衛家方向飛去。
平鎮衛家的房子非常好認,鎮子裏多是矮矮的瓦房,唯有一座宏偉寬敞的庭院,正是衛家。
蘇落幾個起落便翻入衛家的前院,小鎮的風氣非常好,天一入黑街上便沒什麼人了,盜賊等等更是百年難得一見,所以衛家也沒有安排什麼守衛。此刻整座院落沉寂如水,偶爾幾間屋內亮著昏黃的燭燈。
根據蘇落的猜測,帳房應該是守衛嚴密同時機關重重,眼下前院裏的房屋全是一個模樣,院子裏靜的沒有人聲,又是夜裏,模模糊糊的一片,她一時間也分不出哪個是帳房,不禁有些犯愁。
正愁眉苦臉的準備一間一間搜,蘇落突然察覺遠處一亮,原來是後院裏一座二層小樓掌了燈。那小樓豪華大氣,連燈光都比別處的要亮上幾分,遠遠的看去,像個指明燈。
蘇落好奇心大起,忘了玉莫言的叮囑,腳尖輕輕一點,朝那小樓奔去。
攀上二樓的窗子,蘇落無聲無息的隱匿在窗外,聚力量於指尖,點破了窗紙,往裏看去。
裏麵果然有人,正對著蘇落的,是個中年男人,氣質瀟灑,神情大方,隻是那笑容裏畢恭畢敬,顯然他對麵的那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這個了不起的人物背對著蘇落,背影寬厚,但卻瞧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那個正麵對著蘇落的男人抱拳笑道:“您肯來衛家住,就是給我們麵子,若有什麼住的不舒服的地方,請盡管提,我們自當竭盡全力滿足。”
另一個人隻淡淡應了一聲,道:“辛苦衛老板了。”
這個衛老板笑道:“蘇大師肯住下來,使衛家蓬蓽生輝,您千萬不要客氣。”
外麵的蘇落聽得一怔,蘇大師?哪個蘇大師?除了自己師傅,還有誰敢稱蘇大師?
屋裏兩個人又在說著客氣話,蘇落無心偷聽,隻從那小孔裏緊緊盯那隻露一個背影的“蘇大師”,想瞧瞧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師傅。
在蘇落印象裏,師傅是個愛耍小脾氣又愛附庸風雅的家夥,他除了武功好之外似乎沒別的優點,經常弄一把破琴裝模作樣彈奏,又或者自詡為文質彬彬的瀟灑浪子。但蘇落隻要一招惹他,他就會拿一隻竹鞭追著她從西院跑到東院,上天入地,不教訓到她誓不罷休。
雖然師傅很差勁,但是和玉莫言比起來,他簡直就是天上的活菩薩了!
屋子裏這個隻露一個背影的家夥體形微有點胖,和師傅清瘦的身材完全不符,難道江湖上又出現一位蘇大師?蘇落暗暗思量著。
這時,那位衛老板也道一聲告退,離開了小樓,留那蘇大師一人休息。
好時機!
蘇落一向是爽快的性格,見屋裏隻剩一人,直接破窗而入,一手摸向腰裏的彎刀,一手橫在胸前,仔仔細細打量這位蘇大師。
這蘇大師正準備脫衣上床,聽見窗子脆響,嚇了一跳,隨即又飛進來一個黑衣人,牢牢盯著自己,他按捺住不動,站在床前,喝道:“來者何人?!”
這時她才看清楚了這位蘇大師的臉,相貌很普通,但自有一股威猛氣息,可是和蘇若飛相比,顯然差了遠了!
蘇落無語,她看這個家夥怎麼看也像是唱戲的,不像大師啊。她扁扁嘴,不屑的反問:“你又是誰?”
蘇大師仰了仰下巴,高傲的道:“鄙人蘇若飛!”
蘇落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你是蘇若飛,那我師傅是誰?”
這個蘇大師也無語,瞧著蘇落暗暗的感歎,連自己師傅是誰都不知道,真可憐。
或許是他憐憫的眼神刺激了蘇落,她突然橫出一把彎刀,身形一閃,已衝到這人的麵前,明晃晃的刀刃抵著他的脖子,喝道:“這是什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