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喬懶的理她,更何況,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背後依著另一隻囚籠的之風終於緩緩醒過來,輕聲道:“她是護國將軍李雪妝。”
李雪妝,宋小喬聽過這個名字,也知道蘭蕭蕭與此人是冤家對頭,載到她手裏,真是一點也不冤枉。
李雪妝湊近了些,隔著囚籠鄙視著宋小喬:“在攬月閣搜到的那些證據,足夠誅王爺九族呢!”
宋小喬瞪她,回道:“皇上也在我的九族之內,你也要誅了嗎?”
李雪妝臉色一變,哼了一聲,到前麵帶路。
之風淡淡笑了一聲,有氣無力哼道:“牙尖……嘴利!”
宋小喬也笑了笑,與之風背對背,無視了街邊百姓們指指點點詫異的目光,笑道:“我對不起你呀,之風,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被抓了起來。”
之風似乎也精神了許多,淡淡回答:“無妨……司徒均本來就要對我下手的……你的手鏈,也被她搜去了……”
臉色刷的變白,宋小喬意識到什麼,卻還嘴硬道:“沒事,不過是條破鏈子。”
手鏈手鏈手鏈手鏈手鏈……原來司徒均的目標是那條手鏈麼?
遊街一圈,所有的臉都被丟光了,他們才到大理寺。
大理寺是專門處理皇家內部問題的機構,像謀反這種罪名,一旦定了,怕是一輩子都出不去了。宋小喬本來是不怕的,可是一看到陰森森的房子和人,立馬膽怯起來。
攙扶著之風,她敏感的察覺之風麵上掩飾的一絲痛苦之色,立刻動作又放緩了些。
被押上審問堂,審問他們的正是李雪妝。
之風步履艱難,雙腿本來已斷,卻又被強迫著行走,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
“不……不要認罪!”他輕聲交代了一聲,終於支持不住倒在堂上,深度昏迷。
宋小喬被人從後麵踢了膝蓋,跪在堂上,望著李雪妝暗自鬱悶。
老子跪,一跪你七竅流血,二跪你六佛升天,三跪你五月飛霜,四跪你全家死光……
驚堂木一拍,李雪妝寒著臉開始審:“蘭蕭蕭,你可知罪?!”
宋小喬撇嘴:“我不知罪。”
李雪妝冷哼一聲,指一指桌上的東西,道:“這些全都是你預謀造反的證據,鐵證如山,你還不認?!”
宋小喬仰起臉,似乎在嘲笑李雪妝:“你說這些是證據,就是證據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做什麼謀反的事了?你想要這種證據,我可以捏造一大把給你!”
李雪妝冷哼:“上麵有你的親筆字跡,你逃的掉?”
宋小喬看一眼昏迷的之風,咬咬牙,道:“你怎麼知道那是我的親筆字跡?有本事和我現在寫的對照!”
李雪妝當然不會客氣,當場派了人拿紙筆來,要宋小喬寫字。
寫字這種東西她怎麼會怕?宋小喬大筆一揮,“李將軍是豬”五個字躍然紙上,李雪妝拿去一瞧,險些當場撕碎。
罵她還可以容忍,可這字跡,歪歪扭扭,哪裏像蘭蕭蕭寫的?
“你以為亂寫就可以逃得掉?”逼視著宋小喬,她冷冷道。
宋小喬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道:“我的字就是這樣的,難道你要屈打成招?”
李雪妝頭疼,忽的轉了目標,指著之風問:“他是什麼人?”
宋小喬道:“他是我夫郎。”
李雪妝緊追不舍:“你們在攬月閣做什麼?”
雖然明知道李雪妝已經充分的準備,現在的審問不過是在走過場戲,就算問不出結果她照樣逃不掉。可宋小喬就是不甘心,及盡油腔滑調:“我們是夫妻,你說能做什麼?李將軍,原來你這麼八卦,連我們夫妻間的小情趣都不放過啊!”
李雪妝臉氣的通紅,直道:“拖下去,先把他們拖下去!”
二人被扔到大理寺監獄,因為是夫妻關係,便也沒有分開囚禁。之風一直昏迷著,宋小喬把他放到稻草堆上,自己坐在地板上,過了一會兒又偏頭想一想,還是過去抱起他,在自己懷裏。
這裏這麼陰冷,萬一他受了寒氣,那可怎麼辦?
挨到半夜,宋小喬也支撐不住了,耷拉著頭昏昏欲睡,大理寺監獄關押的犯人少,此時竟然就他們二人,守衛們也紛紛去睡,隻剩了一人值班。
“唔……”之風呻吟一聲,從昏迷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