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劉彰板起臉,望著屋外看著,既沒有聽著孫闌的話吃飯,更沒有回話,眼睛既是專注也是空洞,讓人弄不明白到底是沉思還是走神。
孫闌凝視了幾下,還是沒忍住拿手在獐子的眼前晃了幾下,小聲得呼喝道“獐子,獐子。你又怎麼了中邪了?說話呀,怎麼不說話了。”
劉彰卻是不厭煩似得閉上了眼睛、豎起耳朵聽著、眉頭皺成了一團,而孫闌的話卻仿佛是被忽略了一般,仍是不說話。
“獐子、獐子,怎麼了?你再不說話我生氣了,我走了、我真的要走了!”孫闌先是推了劉彰一把,不過現在的獐子壯實得很,自然不是當年一樣,這一推顯然還沒能讓獐子回過神來,孫闌不由氣得直站起來跺腳,氣呼呼得準備往外走。
“別!你聽”劉彰似乎終於從他的夢中走了出來,輕輕伸出手拉住作勢要走的孫闌,示意他別走也別製造聲響,就好生聽著。孫闌被少年魯莽的行為又鬧紅了臉,整個人好像僵住了似得,有些結巴得說道:“獐子你幹什麼。”其實以前兩人未必沒有這樣的接觸,甚至平日練武的時候更親昵的接觸也都有過。不過,自然被獐子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孫闌的心思就變了,
她當年出於無奈改名換姓入了軍營已經三年了,未必沒有想過在軍中找一個如意郎君,加上義父督促,自己已經年近雙九怎能不急。不過進過的人雖多卻總是入不得孫闌的眼。仍然記得那個晚上,在帳篷被燒起的火光的照耀下,劉彰略帶鐵青的麵孔顯得分外堅毅,那揮舞著大刀的身影格外讓人迷醉。雖說那些軍中漢子都強健得很,當夜找出一個身高和塊頭比劉彰遜色的,估計還真是難,找出一個都難。而以前家父沒禍的時候,曾圍著自己轉的那些儒生,也比劉彰博學多才,多了一份書卷氣和穆智。但在孫闌眼中,世上所有人的眼中也沒獐子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醉人光澤,炙烈、剛毅、奮鬥,同時還帶著幾分迷茫。他不該是急色的人呀,如果我看錯他了,那就不依了。孫闌雖然還是無法想出什麼狠話來讓劉彰鬆開緊抓的手。可是看向劉彰的眼神卻是帶上些不屑,不斷用力想把手抽了出來。
“咳、咳。”這麼大的動靜終於讓劉彰反應過來,看著孫闌被自己抓得極牢的左手甚至有幾道明顯得紅印子,獐子的那臉更是騰地馬上紅到了耳根。
“你聽。”劉彰說著,小心翼翼鬆開了孫闌的手,用自己的左手指了指門外的一角示意孫闌慢慢靜下來聽這聲音。
“聽什麼呀。”還來不及把話頂了回去,那馬蹄擊打地麵聲和騎手呼喊的聲音就透過了孫闌的耳簾“的,的,的。呼,呼,呼”一聲比一聲急切,一聲比一聲來得快。雖說大宋朝為了貿易繁榮,就沒個嚴格的宵禁。不過其一嘛,這邊境晚上的宵禁還是有些用場,要不怎麼被蒙古人混進城都不知道,其二嘛這麼大晚上的,還拚命趕著馬都是異數。難道是蒙古人他們又犯邊了?要不不會有人這麼不顧愛惜著寶貝,對於大宋來說,戰馬可是珍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