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婆婆的身體日益嚴重,基本上都下不了床,甚至咳嗽不止,臉色憔悴的不像樣,木棉的興致也隨之沒有,有時就和鬆寧兩個人坐在小院的圍牆上,一整天都不說話。
隻聽見屋裏有再次傳來咳嗽聲,木棉不慌不忙的從牆上跳下來,由於太急,腳差點就扭了,隻是木棉也不在意,急急的就往屋子裏跑。
鬆寧在後麵看著,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無法阻止木棉的急切,沒法幫助邱婆婆好起來,就隻能靜靜的跟著,陪著。
“婆婆,你醒了?”木棉進屋見邱婆婆掙紮著要起來,可是根本沒有力氣可以支撐起來。
木棉急忙上前扶著她,讓她做起身來,“婆婆,你餓不餓,有沒有想吃的,先吃點東西然後在吃藥”
“那就喝點粥好了”邱婆婆現在根本就沒有胃口,可是看著木棉的關心,終究還是不忍。
“好,我馬上就去給你端”說著就往外跑。
“你慢點”
看著邱婆婆一點點的把碗裏的粥喝完,木棉這才放下心來,然後看著另一碗藥,又看看邱婆婆。
“藥也要喝,不然就不能很快好了”邱婆婆知道木棉的用意,所以也勉強把藥給喝了。
隻是,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狀況,隻有她自己清楚,估計撐不了多久了,可是看到木棉,她還是不忍,能撐幾天是幾天,她還不想就這麼離開她,留她一個人該有所傷心,可是家裏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她又隻能靠藥來續命,這是要逼死她啊,看著木棉,滿臉的心疼。
“婆婆,你好好休息,放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看院裏的梨花都落了,要開始結果了,到時候我們又可以一起吃梨,吃不完還可以拿去賣,還有小乞丐說,他到時候幫忙挑,我們有一個免費的苦力了”木棉強顏歡笑,看著邱婆婆滿是褶皺的蒼老的臉,她不禁又想哭出來,但是還是強逼自己忍了回去。
邱婆婆欣慰的笑了,太瘦撫了撫木棉的臉頰,“那真好,婆婆一定努力,趕在梨樹結果時好起來,和你們一起去賣梨”
“嗯”
····
藥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木棉又得去集市抓藥,鬆寧依舊陪著她,默默的跟著她。
集市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路過那些擺著新奇小玩意兒的地方,木棉也沒有注意,心裏滿滿的都是在想著邱婆婆的病情,這些都沒法吸引她。
鬆寧看到不遠處的小攤,擺著各樣的首飾發釵,忽然想起,木棉的頭發一直都是用一根繩子簡單的束起,在用一根小木棍挽著,看著前麵的木棉,鬆寧一轉身走了過去。
“客官,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那賣東西的人倒沒有因為鬆寧的穿著而歧視,一樣笑著招呼。
鬆寧迅速掃了一眼上麵的發釵,然後拿起一個簡單的蘭花樣式的朱釵,“多少錢?”
“五錢”
鬆寧搜遍身上的銀子,還好,剛好夠付,然後急忙追上木棉,但是並沒有馬上給她,得找一個合適的實際給他,顯然現在還不是。
木棉和鬆寧抓完藥出來,還是默默無語的走著。
“娘,我還想要這個”一個稚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木棉抬頭,臉色忽然變了。
那兩人正朝這邊走來,木棉急忙轉過頭,她今天隻是簡單的圍著麵紗,雖然遮擋著一點但是還是沒能完全擋住,此時撞見總歸是不好的。
鬆寧對於木棉的舉動有些不解,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木棉忽然轉身跑了。
“棉花”鬆寧隻好追著往胡同裏麵跑。
正在買東西的女人聽到聲音抬眼看去,之間一個小男孩追著一個小女孩跑去,也沒覺察到什麼,就繼續低頭挑著東西,一旁的小女孩笑得很開心。
“我說棉花,你跑什麼,見鬼啦”鬆寧看木棉躲在小胡同裏,不知道怎麼了。
木棉沒有說話,隻是探頭出去看那兩人走了沒有,鬆寧雙手環在胸前,也好奇的探頭去看。
“你到底在看什麼?”
“我母親”
她母親,她知道她母親是誰?那她還躲著幹什麼,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去相認。可是轉念一想,才發現,她也是被拋棄的,因為她的臉,想來,她母親也是不願看到她的吧。
“你看那個穿藍色衣服的女人沒有”鬆寧點點頭,“她很美吧,就連不笑都那麼美”
鬆寧看清了那個女人,她不就是泉宗山莊的莊主夫人嗎,怎麼會,她怎麼會是木棉的母親,而且她現在手裏還牽著一個小女孩,好像上次見過,是她女兒,原來她又生了一個,可是,她怎麼也沒法把狠心扔掉木棉的女人和眼前這個看似溫婉餓女人聯係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