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的前一天,我給小胖打電話,我說:“我明天要走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也算是告別。”我從小胖的言語裏感受到了他低落的情緒,小胖說:“既然分開了,就不要見了,也免得彼此尷尬。”我說:“那又怎麼會尷尬呢,你的女同學都能在結婚前夜給你打電話聊上半個小時,和我吃頓飯怎麼就尷尬了呢?”小胖用很低沉的聲音說:“你們怎麼能一樣呢,那個隻是我比較要好的同學而已。”說完小胖沉默了好一會,又說:“最後我隻想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實話告訴我。”我說:“你說吧。”其實我似乎知道了他要問的是什麼?小胖很別扭的問:“我想知道你脖子上的印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又有男朋友了?”被小胖說中我的臉開始默名其妙的熱起來,不過幸虧是麵對著電話,小胖看不到我的樣子,我說:“沒有,你別瞎猜了,跟本就什麼都沒有,你看錯了,我隻是因為要到南方去所以才------”小胖在電話那邊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然後說:“如果真是這樣,我心裏或許會好過一點。”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給錕打電話,我說:“我這次是真的要走了,要不你來送我吧。”不知錕從我這些話的哪個字符裏聽出了我的真意,錕說:“好啊,我請假去送你。”放下電話我心裏也順帶著開朗起來。媽媽在我離開的前一夜離開,我的家當,賤賣了一些,還有一些家裏用得著的,都讓媽媽托運回老家去,最後剩下的一些都送給了倩楠,她和老公去年買了房子,準備今年裝修,他們兩個也都是很仔細的人,我想這些東西,他們總還是會用得著。
停留在哈的最後一晚,倩楠和冬麗打電話要我到他們那裏去,彼此續續舊在記憶中也好再多留下一點彼此的影子,這樣一別真的就不知何時再見,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對於他們的要求,我拒絕了,我似乎知道如果我到她們那裏去她們會給我怎樣的勸告,會對我說一些什麼樣的話,我既然選擇了,我就不想再有任何懷疑,我隻想臨行前,安安靜靜的在這個我生活了六年的城市的某個角落裏呆上一晚,僅僅這樣就已經足夠。
早知道前幾天龍的爸媽就去旅遊了,所以龍現在隻有一個人在家,這樣我就想到了龍,我給他打電話,我說:“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我的行李被我媽媽運走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龍答應的很爽快,雖然他知道一切都不能再改變什麼。
這一晚龍隻用朋友的禮遇接待了我,卻並沒有和我說任何話,龍是一個活得很安逸的人,他當然懂得隻去爭取他可能得到的東西,有的時候想想,這樣真的沒有錯。爭爭搶搶的何必把自己弄的那麼累?
走的那一天,我又見到了錕,很久沒見錕依然是老樣子,藍色短袖粗帆布的褲子腳下是一雙運動鞋,人看上去很精神,隻是這種精神從今以後隻能活躍在我的世界之外,與我再無半點關聯,可以看出我的離開,並未給錕造成任何的情緒波動,在進檢票口之前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想給錕最後一個由衷的擁抱,可是我有擁抱的心,卻並沒有長出一雙可以用來擁抱的手啊,我手裏提的是重重的行囊,以後這些行囊會一直伴著我和宇一起生活下去-----(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