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甘心!、、、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混沌中,是一個坑長憤恨的聲音響起!“代價!就是要你死!”
“啊!”床上,一聲尖叫響徹夜空,中斷魔鬼的咿語。
月月猛地豎直身體,盡力喘息著,顫抖的身體早已汗流浹背。
夢!是夢!詭異的夢。
這該死的夢,糾纏著她已經好幾個月。究竟是為什麼?
“月兒,你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還未回神,門外傳來媽媽焦急的聲音,又來了,月月無力的揉著太陽穴。
“月兒別怕,有爸爸在呢,快開門,讓爸爸陪著你。”緊湊的拍打著門,月峰關切的話語稍稍撫平了月月混亂的心神。
“來了,來了”不得不應聲。每次都這樣,她又不是小孩子。
“月月,我的寶貝女兒,你可嚇壞我們了。”房門開啟,一個高大的身影急速的竄進房間。
月峰將女兒一把揉進懷裏,不停的安撫著,猶如懷中是一件珍寶,怕稍有閃失就會失去。
月月皺眉,眼前抱著自己的這男人,哪點像是個做爸爸的樣子。
“爸!”別扭的掰開他的鉗製,試著讓他放心“我沒事。隻是做夢而已。”
開了燈,祁蓮關切的眼神緊跟著月月虛弱的臉,並沒注意到小女兒彎彎也跟了進來,正一臉的不痛快看著自己的姐姐,“月月,拜托你做夢可不可以不要開免提!很吵,你知不知道。”
“月彎彎,我警告你,不許對你姐姐這種態度。”還未等月月開口,月峰一下子先火了。
真不明白同樣是他的女兒,為什麼差別會是那麼大,月月乖巧懂事,成績一直優越,雖然現在是有點不能接受他們的關心,可他相信總會好起來的,而彎彎呢,先不說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巴了,常常一身太妹打扮,便將他這個頑童卻超級古董的爸爸氣的半死。
月峰不禁氣憤,“你難道不知道月月這兩年來受了多少苦嗎?自從車禍後好不容易才蘇醒過來,這一年來,又是複建,又是失憶的,她容易嗎?”說著,心疼的又要抱月月,虧月月閃得及時。
兩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月月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醒來後,對於月月的冷漠,一家人也早已經習慣成自然了,想她剛蘇醒的那陣子,每當他們靠近她,她除了奮力驅趕外,常常還惡言相向。
可憐天下父母心,經過不懈努力,如今,月月至少會叫一聲爸爸媽媽了,做父母的還是很窩心的。
“是啊,彎彎。”一旁安靜的祁蓮也附和著,顯得即擔憂又無奈,“何況過幾天,月月就要返校了,所以最近這段日子為了補習以前的功課勞力又傷神的,壓力大,才會睡不好,老是做噩夢,你要體諒你姐姐,知道嗎?”
接下了,常上演的戲碼又開始了,雙眼無神的看著這一家子一唱一和的。月月覺得自己倒像個局外人。
父母的教訓,彎彎全然不做回應,全神貫注的視線未曾離開過若無其事的月月。
她討厭父母對她寵溺是事實,然而,對於現在的這個姐姐,彎彎抱著的是太多的不確定,懷疑,以及不安的心態。她知道她是失憶了,但,這都不足以説服她心中的不安。
有這樣一個異常調皮的可愛妹妹,月月也談不上討厭,她知道,或者,這個寶貝妹妹和她一樣,有著太多的不確定,長久以來,也漸漸感到自己身上總是缺少點什麼。
思及此,月月竟忍不住報以一笑。這笑仿佛是在告訴這個寶貝妹妹,大可安心。
在祁蓮的好說歹說下,彎彎不得不回房,送走了一幹人,月月總算鬆了一口氣。
房間一下子又歸於寧靜了。
好難得,夜間的清新空氣點醒了她混亂的小腦瓜子,趕走了所有的睡意。
看看時間,接近淩晨5點了,既然睡意全無,那就看書吧。
不緊不慢的開啟小台燈,隨手拾起書桌上的日記本,月月細細的翻看起來。
那都是她失憶以前的日記本,日記的內容已經翻看了不下幾百遍了,實在沒什麼特殊的事情能激起自己過去的記憶。
平凡的生活,這就是月月對以前的生活總結以及評價。
那樣的生活看似平凡,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日記告訴她,失憶之前的自己,是個十足的乖乖女,備受爸媽疼愛,不僅成績好,考上了j大,脾氣也不賴,溫順,乖巧,當然,這是以前的她,現在的她才不會是乖巧的人。
從十歲起就有寫日記等等很多好習慣,文筆一直不錯,僅僅是一些小事情描寫的生動活潑,不然她也不會把日記看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反倒是那些課業的書本,她沒一本看得進,大多時候,都是在看日記本。努力尋找記憶的蛛絲馬跡,隻為填補每晚空洞的惡夢。
隨便翻過幾頁,月月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不經意間又瞄到這頁,眉頭逐漸深鎖,因為從這一頁開始,日記裏總是會出現一個名字——西門元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