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忽然失蹤，其餘人還有得忙，莫離一個人回到別墅。
剛一進門，就被狸攔住，“你站哪一邊？”
莫離抬眼，漆黑的瞳孔裏居然沒有任何反光。狸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她到現在還是有點怕這個已經恢複正常的莫離。
三秒之後莫離已經恢複過來，她無聲歎了口氣，忽然開口道：“你站哪一邊？”
一模一樣原句反問回來。
但狸顯然懂莫離說什麼，咬咬牙，“……小爺惹不起你還躲不起你麼。”
莫離瞟她一眼，眨了眨眼，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還真的躲不起。”
狸想到什麼，忽然臉色變了，“嫣然！”
莫離歎氣。
“終於想到了？”
“她們感情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但是人類這種生物，會養狗養貓養各種小動物，養大了有些還宰來吃掉。”莫離眼裏有奇異的笑意，“不是關係好，就可以不殺的。”
狸一怔，“你說什麼胡話。”
“是不會不利。”
“但莫嫣然力挽狂瀾，莫氏轉手。”
莫離嘴角一彎，“我不明白為什麼莫大小姐小時候會接受軍情處的人的訓練，現在想來可以理解，她是一枚擺在明麵上的棋子，隻待二小姐上位，立刻轉入地下。一明一暗，莫家就安全了。”
“難怪你一直覺得那位朱茉莉和莫家關係不淺，老讓我去和她們聯係。”狸摸摸下巴，“那上次她兒子被人綁架不找別人，光來找我們也是故意……”
說到最後，狸手都有些發抖了，“是故意要你受傷，然後讓莫語笑和你都判斷失誤嗎？”
莫離沒看任何人，忽然開口問道：“她會有事嗎？”
狸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向樓上。
打完電話的莫嫣然正要走下樓梯，被這兩人一看，腳步停住了。
莫離轉過身去，盯著樓上的二小姐，語氣很嚴肅，“我問你，你姐姐莫語笑莫大小姐，她會不會有事？”
莫嫣然看了一眼狸，又看向莫離，微微一笑，偏了偏頭，一派天真模樣，“這話問錯了人了吧？我怎麼會知道。”
莫離靜靜看著她。
莫嫣然緊緊抓住樓梯扶手，臉上血色退得幹淨，“如果我說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會殺了我？”
莫離閉了閉眼，整個人忽然平靜下來。
“不會，她會不高興。讓她不高興的事，我不會做。”
莫離淡淡道：“隻是辛苦姑娘吃點苦頭。”
莫嫣然抓著扶手，一步一步走下樓來，“我不想吃苦頭，那又怎麼辦才好？”
這兩人對話，狸全然插不上手，莫嫣然似乎完全明白莫離在說什麼，而莫離也完全明白莫嫣然說什麼。在這莫名的敵對氣氛裏，小爺還是忍不住吃上醋了，下意識伸手去勾莫嫣然。
莫嫣然看她一眼有些無奈，伸手給她握住，複又神色嚴肅起來。
“莫家的人，除了我們，誰都該死。”
莫離眼裏閃了一下，“這是交換還是條件？”
莫嫣然看她，挑了挑眉頭，“是條件。你要帶走我姐姐，總要付出點什麼。起碼聘禮不能少了。”
莫離麵上忽然現出一絲怪異神色，但很快消失。重新問了第一個問題，“她安全嗎？”
莫嫣然點頭，“安全。”
莫離點了點頭，在沙發坐下。
半晌之後，從沙發上傳來聲音，“有什麼事要我做的，說吧。”
“我父母的車禍，雖然後來找到了肇事車輛，但此車被盜已有數日，最終宣布查無結果。”
莫嫣然拉著狸也坐下，“那時候姐姐十一歲，我五歲。對此結果無能為力，幸好還有人站在我們身後。從那一天開始，姐姐就沒有休息過一次，一路跳學拚命成長。偏偏我不懂事，小時候總覺得我們不是一個母親，老和姐姐鬧矛盾，結果差點死掉。”
凡事皆有前因後果，如今知道莫語笑安全，莫離倒是不著急，安心聽著莫嫣然說話。
“他們打著校園暴力的名頭，但我明白是為了什麼。雖然我和姐姐不和，還不至於受這些人的蠱惑。隻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做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保鏢大叔及時趕到，就算沒死，隻怕這輩子都要有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