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莫離更絕，幹脆用碗盤交錯代替點字擺出一個盲文的S來。
狸抹汗，腹誹不已。就算老老實實說我們要去超市買點東西會怎樣，就非得要顯擺你懂這些冷門常識嗎？
兩人分別離開，最後又在超市門前相遇。
莫離上上下下打量著狸，想說什麼又忍住了沒有開口。
“怎麼了？”
狸一臉困惑看著莫離。
莫離搖頭又點頭，“沒什麼，就是你要去陪太子讀書了。”
“陪太子讀書？”
狸這會兒腦袋轉得挺快，“莫嫣然開學的事情。”
“她說要帶我一起去？”
“你說呢？”
莫離也難得和狸玩這種無聊的問答遊戲。
狸歡天喜地差點又笑到露出後槽牙，隨後又有點不放心道：“那你呢？”
“我……”
莫離微微一頓，道：“處理得了。”
“雖然你沒打算要和國家對著幹，隻是想揪出來陷害你們的那幾個混蛋，但是每個混蛋身後都有無數個混蛋。”
狸抬眼看她，“你真的確定沒有後援，一個人也能搞得定？”
“我本來也就沒有打算要後援。”
“是啊，我來找你的時候也沒打算要後援。”
狸瞪了莫離一眼，“需要我提醒你，那時候你還孑然一身處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嗎？”
莫離抬眼，漆黑雙眸中有星點閃耀，“我知道。”
“我不想莫大小姐太傷心。”
狸語氣很冷漠，“因為傷了她的心，莫二小姐也會很傷心。”
“但是……”
“我們骨子裏都是一樣的，隻在乎自己在乎的事情，隻在乎自己在乎的人。除此之外的任何事任何人，都是為了這件事這個人而服務的。”
“你要是放手。”
狸露出一個極為冷血甚至到殘酷的笑容，藍色雙眸如暴風雨前的海洋，雙唇抿成一條直線，“我絕對不會管她的死活。”
就算沒有點明名字，莫離也聽得懂這個“她”是在說莫語笑。
這還是頭一次兩個人這麼交底攤牌。
莫離溫和一笑，隻是說出來的話也很冷漠，“我還以為你要演到什麼時候。”
“假裝另外一種人，對於我們來說本來就是很容易的事情。”
狸小小揚眉，“何況我並沒有演。”
最初的時候還擔心被失憶後的莫離看穿，於是狸從一開始就是走的本色演出路線，所有和莫離相關的事情全部隻挑選了真實的那部分來講。
其實莫離也沒有直白相告，她的記憶雖然恢複得很早，但其實都是碎片，有很多事情她還是很迷糊。隻是她向來不習慣把脆弱一麵留給別人看到，其二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如果懷疑她已經恢複了記憶就不會輕易對她或者對莫家人下手。反正就現有的記憶，也足夠騙過狸了。
除掉好運氣的狐狸，狸在地下世界還有另一個名聲——俠客，能和別離客相提並論的俠客。別離客隻是原來組織的惡趣味，說白了就是清道夫。而狸的俠客之名是真正的俠氣遠播，這也是她之所以這麼驕橫還能混到今天的地步。就算得罪的人再多，因為狸偶爾的熱血沸騰俠氣衝天，受過她恩惠的人也不少。
莫離之所以讓狸搬來莫家別墅，一為就近監視，二也算是為自己找來臂助。但既然莫嫣然開口了，那還是趕在月底之前就先榨幹掉這隻小狐狸的剩餘價值算了。
狸忽然覺得背後一涼狠狠打了噴嚏，接著第一反應就是抬眼瞅著莫離，“你又想推小爺去哪個火坑了？”
莫離聳肩，推走一輛購物車，看貨架看得很認真，“自己猜。”
“你還沒放棄勾搭朱茉莉的打算？”
狸雙手插在褲袋裏，想想昨天的那場相遇，現在還多少覺得有點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