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是孤兒,十歲那年為師傅所救,是師傅把屬下養大的。”
錦川十歲時,若麟也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啊。這若麟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竟然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卻冷漠到像是經曆了許多世態炎涼。真是有意思,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又怎麼會成了皇帝禦前第一帶刀侍衛?他和李嗣明又是怎麼認識的呢?
“你師傅是怎麼與陛下相識的呢?”我問。
錦川一愣,似乎是覺得自己說話太多,拱手道,“抱歉,屬下並不知情。”
我想追問,可是看到錦川的模樣,又不想為難他,於是不再說話。
又多走了幾步,錦川說,“月昭容,藏書閣到了。”
“嗯。”
抬頭時,金碧輝煌的“藏書閣”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錦川推開藏書閣的大門,一股混雜著陳年舊藏氣味的書香便迎麵撲來。大門上積澱了許多灰塵,可見這藏書閣是許久無人打理了。我站得離門比較近,因此被灰塵弄得滿臉滿身,不過我卻不在意,推門而入。
“錦川,你和其餘人在門外守著,不要讓別人進來打擾我。”
錦川深深看了我一眼,答道“諾,屬下遵命。”
我不再管他,將藏書閣的大門關上,準備自在享受這一方,此刻僅屬於我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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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花梨木的書架上雕龍刻鳳,一看便是皇家的氣勢。
我走到一處書架,上有銘牌,寫著小纂的“史”字。
隨手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玄色的書麵上一層厚厚的灰。我拍了拍,看見《乾光春秋》四個字,翻開首頁,上麵寫著:
“孟春
一曰:孟春之月,日在營室,昏參中,旦尾中。其日甲乙,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蟲鱗,其音角,律中太蔟,其數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戶,祭先脾。東風解凍,蟄蟲始振,魚上冰,獺祭魚,候雁北。天子居青陽左個,乘鸞輅,駕蒼龍,載青旗,衣青衣,服青玉,食麥與羊,其器疏以達。是月也,以立春。先立春三日,太史謁之天子曰:“某日立春,盛德在木。”天子乃齋。立春之日,天子親率三公、九卿、諸侯、大夫,以迎春於東郊;還,乃賞公卿、諸侯、大夫於朝。命相布德和令,行慶施惠,下及兆民。”
我“啪”一聲將書合上,輕輕將《乾光春秋》放回書架上。
我踱著步,轉身繞到另一處,隨手又拿下一本,一看書名竟然是《戰國策》。我心中一喜,翻開扉頁,發現不是劉向所編,不禁一陣失落,便將它放回了書架。不過我轉念一想,這個世界都有《戰國策》,說不定也有像《史記》這樣的書籍呢。
這樣的編年體傳記,能全麵係統的介紹一個國家的曆史,讓我在最短的時間裏了解龍躍國的一切。
不過想歸想,事實總是不那麼盡人意。我在書架上來回找了好幾圈,也沒發現我想要的。
就當我興趣索然準備轉場去其他區域看看時,一本名為《上古誌》的書吸引了我的目光。
它就那樣靜靜地躺在書架的角落中,似乎與周圍的書籍格格不入。看似不起眼的棕色封麵上滿是灰塵。
我拿起它,也不顧灰塵沾了滿手。
翻開扉頁,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