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爺深夜前來可是有事?”鄭慕軒一副主人模樣招待來人坐下。
“丫……我還是不放心她白日裏受的傷,送點金瘡藥來……”從袖中取出了一隻白瓷小瓶,臉上的心疼一覽無餘。
“慕軒,扶我起來。”床上的修羅親密的喊著,起了身,那鄭慕軒也是依言過去將人扶著。
“你們……丫頭這麼晚了,你怎麼還留一個男人在房間?”
“有什麼好奇怪的?以前你不也總在我房間留到很晚?”
“我不一樣!”沈聰脫口而出。
“是啊,你不一樣。”擺出了個笑容,“慕軒,以後他就是你大舅子了。”一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聰哥,他是我的心上人,你會祝福我們的吧?”久到幾乎忘記了的稱呼。
沈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就他對那人的了解,自是知道那人方才說的分明就都是假話,可是心,心依舊疼得厲害。閉上了眼,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是男子沒有淚啊……隻是未到傷心時。深呼吸,現在受的都是自己活該,隻是他是不會放棄的!既然明白了,這次他絕不會再放手,絕不!
……
“別笑了。”鄭慕軒看著那自身從離開後就一直大笑不止的人。
“為什麼不笑,你沒看到剛才沈聰臉上的表情麼?笑死人了,哈哈哈……”
“我叫你別笑了!”鄭慕軒有些怒了,握住了還在笑著的某人的肩,“比哭得還難看……”伸手很是溫柔地擦掉了修羅臉上那不知是笑出來還是哭出來的眼淚,“想哭就哭吧……”
“哭……我為什麼要哭……”斷續的說著,“怎麼下雨了……這鬼地方……屋子還漏雨……”看著眼前倔強到別扭的某人,鄭慕軒覺得該給她留點空間,起身準備離開,卻被人從身後抱住了,微微一愣,準備轉身,“別回過來!”別扭的還是不願給人看到此刻自己的脆弱的臉。被擁住的人握住了擁在腰際的手,算作鼓勵。
屋外戴著麵具的男子,握緊了手中貼著‘金瘡藥’三字紅色字條的白色瓷瓶。一回雪域便應有事暫時離開了,傍晚才回來,在太子那兒議事結束,卻聽說那人白日裏傷了,就一心想著,議事一結束,就拿了上好的金瘡藥就趕忙往這裏來了,可誰知……默默轉身,離開。
戴著麵具的男子才離開,廊柱後,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夜裏很是顯眼。由於心裏念著那人身上的傷,今日議事也總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結束就立刻往這裏來了,隻是不曾想有人一直與自己同路,自己隻好先掩去了身形,憑那人平日的功夫怎麼會注意不到,想來也是有意於屋內的人吧。
屋裏三人的話他也是聽了個完全,一聲‘丫頭’確定了她是姑娘家本是開心的,不說那個姓鄭的‘心上人’是真是假,隻是此刻屋內的景象足以叫人醋海生波了。而且那人心係的,似乎是那位沈大人,現在又……緊了緊拳,也離開了。
‘今夜這裏還真是熱鬧。’察覺到外頭的人都離開後,鄭慕軒好笑的看了看窗子的方向。身後的人似乎是許久沒有動靜了,回過了身去,連他自己也沒覺察的笑了,身後這人竟就這樣睡著了。‘再怎麼樣,也畢竟隻是個女子。隻是你能睡,剛剛離開的那幾個,今夜怕是都要鬧心的睡不著了。’將人抱起放回了床上,離開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待鄭慕軒離開後,床上的人,卻是睜開了眼睛。方才的關門聲雖是明顯刻意放輕了手腳,卻也足夠叫素來淺眠的她弄醒了,自己竟是抱著他睡了過去……
算了不去想了,好累,閉上了眼,長夜難眠,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