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煙的人也有可能得肺癌啊,像朱迪大師接觸的是建築,建築材料很多也是致癌的,當然並不是所有接觸到的人都會得癌症,隻是存在著那麼一個概率而已。”
相對於曉鷗的激動,朱迪很平靜,隻是沉著臉,臉色也不好看。他低低地說,“曉鷗啊,別這樣,都是命~”
曉鷗的眼淚刷刷地流下來,“不,老師,我們換別家醫院檢查一下。”她忽然父親,當年死亡忽然帶走了父親,一個招呼都沒有,她連父親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醫生,“醫院的檢查絕對不會出錯,你們換醫院檢查也一樣…朱迪大師,現在您要做的就是通知一下家人,然後準備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必須得確定癌症是早期還是晚期。”
曉鷗絕望的眼中閃出希望的火苗,拉住醫生的手,“醫生,您的意思是,如果是早期,那就可以救是不是?”
醫生拿出胸片夾在燈箱上,打亮燈,“你們看,肺部有陰影,陰影不大,這是唯一樂觀的。如果是早期,及時治療,治療得好,還是有機會治愈的,當然這需要朱迪大師的配合,也要靠家人的關懷。如果是晚期…我希望大師依然能有剛才的樂觀和淡定。”醫生轉身對著淚流滿麵的曉鷗,“作為家人也給他精神上的支持。”
曉鷗摻扶著朱迪走出醫院,外麵的太陽很好,但是溫暖不了兩人的心情。朱迪笑了笑,真的站到了死亡麵前,他仿佛越發鎮定,“別哭喪著臉,想想看怎麼跟你師母說,她身體也不好,我怕她受不了。”
“哦…”
“還有啊,海島設計的事要交給你了,我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海島設計?蘭湖島!曉鷗心裏一揪,這個時候,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拒絕的話,隻能默默地點頭。
朱迪,“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在乎海島設計嗎?…那是我年輕時的一個遺憾,所以現在成了夢想。”
“遺憾?”
“對,那是我第一次去日.本參加國際性的設計比賽,主題就是海島設計,當時我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對第一很有信心。在比賽前一夜,我忽然接到國內的電話,你師母難產,情況很危急。”朱迪微微抬頭,看著頭頂的參天大樹,回想起年輕時候,眼角微微閃著淚花,“當時她一邊忍著痛一邊說,你一定要參加完比賽再回來。我當下選擇了留在日.本…可是,我最終還是沒能拿下第一,我太自負了。回到中.國,更加大的噩耗傳來,你師母因為難產,整個子.宮都切除了,當時她隻有二十歲而已…海島設計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永遠失去了…”
曉鷗聽得心碎,“老師,您別說了,我懂,我都懂!你好好治療,不管是早期還是晚期,你都要堅強,因為師母比你更加脆弱…”她鄭重地承諾著,“蘭湖島的設計我一定盡心盡力去做。”
“嗯,難為你了,你跟陳高宇…”
曉鷗搖著頭,“不難為不難為,老師,您是我的恩師,更像我的父親,我一定會幫你彌補這個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