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披著雲,顯得夜很暗,群山裏,一棵長在半山腰的大樹上依偎著一對姐弟,姐姐穿著鎧甲。弟弟衣服髒破,坐在姐姐的腿間,靠著姐姐的胸甲。
姐:剛才吃得飽嗎?
弟:嗯。
姐:今天就到這了,睡吧。
弟:嗯。
一會兒,姐姐觀察到弟弟不斷微調頭部姿勢。
姐:胸甲擱到了是嗎?等等。
弟弟慌了一下說:不。
姐姐已經卸下胸甲,弟弟遲疑了一下靠在胸前。
姐:好些了吧,好好睡,明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月光下,姐姐的笑很柔美。
10年前,在同樣的月光下,一群追兵在長滿蘆葦的河岸邊追趕一群擁護國王的軍校學生,對,那是一次國王次子奪權的叛亂。
學生們都隻有十五六歲,跑在最前麵的女生說:馬上就要追上我們了,現在留下一半的人斷後,大家同意嗎?鎧甲“鏘鏘”的聲音沒有蓋住她。
“同意”大部分人回答。
“好,現在根據上次演武會的成績,前15名留下斷後,其餘22人果斷前往王都增援,實力越強越有希望保障同伴離開,大家同意嗎?”
“同意,我是第一名。”第一個男生果斷說。
“同意,我第二。”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前14名和這個帶頭的女生都留下了,“同意,我是第15。”女生最後說。
後麵流火神光衝天,餘下的22人奮力前行,已經可以看見前方的渡橋,通過並破壞渡橋是脫離險境的唯一辦法。跑在最後的女生卻停了下來。鎧甲“鏘鏘”的聲音遠去,沒有人注意到她。
女生撥開重重蘆葦,看到一艘正在漏水的小舟,正是在小舟上傳來的啼哭吸引了她。
船上躺著一個重傷彌留的老人,白袍染血,懷裏的嬰兒哭得健而有力。老人注意到了她,顫抖地把嬰兒遞給她,說了一些話,可惜不是這個國家的語言,後麵的喊殺聲逼近,她等不及老人把話說完就抱著小孩奔離。
追兵不斷逼近,她抱著哭鬧的小孩已經沒了體力,前方被破壞的渡橋告訴她隻能選擇躲藏。蘆葦叢是很容易隱蔽的,可小孩不停摳著她的胸甲哭鬧,流光閃過腦際她迅速退下胸甲,孩子觸到母親的感覺兀自扒開內衣,用力吮吸,停止了哭鬧。
不是餓哭的啊,是淘氣了嗎?她心裏想著。透過蘆葦叢,斑駁的月光依稀照出女孩強忍疼痛的臉,那就是姐姐。
回過神來,她看到弟弟還巴眨著眼。
姐:這樣還是不舒服嗎?
弟:不,不穿鎧甲的姐姐很溫暖。
姐:哈,傻瓜,那怎麼不睡?
弟:想二姐了,想爸爸媽媽了。說著眼睛裏蕩起了淚光。
姐姐緊緊抱著弟弟說:別說傻話了,燕子答應過我們會在亞利最大的包子店跟我們會合的,那裏的豆沙包是她的最愛。不要哭,爸爸說的,男子漢的淚隻能是紅色的。
弟弟把姐姐抱得更緊,把頭深深埋進姐姐的懷裏。即便強忍抽泣,姐姐依舊感受到溫熱的淚淌過自己的身體。
姐姐的名字叫葉—辛,弟弟叫葉—明,或者叫:亞曆克—嚴。
------題外話------
這是一部玄幻風格的治愈類輕小說。希望能給穿梭在複雜人際關係中的社會人帶來對真情對自我的憧憬和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