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不是說巨獸全身的肉都不能吃,隻是能吃的部分太少。巨獸身上帶有輻射,卻不均勻,有的部位強,有的部位弱。

那些輻射弱到能被人接受的肉能吃,份量極少。比如箭豬,那些沒有等級的箭豬,五六百斤肉中頂多有半斤可入口,也就拳頭大小的一塊罷了。

吃飯前,春雪終於把一百發子彈全部消耗幹淨。

李洋把作為射擊目標的木箱拎回來,上麵了彈孔曲指可數,總共不到二十個。打出一百發子彈,才打中這麼大點兒,且彈孔的分布毫無規律,箱角和箱板上都有,可見許多靠的還是運氣。

好的槍法,是人們生存的必備技能。不管平民還是職業者,使得一手好槍,那是基礎中的基礎。春雪在槍法上似乎沒什麼天賦,想練得一手好槍,隻能用子彈堆了。多練,是她唯一的出路。

在商隊其它成員麵前,春雪很是乖巧。她一副靦腆的樣子,衝著眾人微笑,也不說話,倒是給三人留了個好印象。

打出百發子彈,由於初次練習,動作不標準,春雪右肩紫了一片,吃飯時動作有些僵硬。飯後,李洋領著春雪回到重型裝甲炮車上,晚上齊鵬主動擔起守夜的責任,還有三名‘小兵’陪著,不會出什麼問題。

裝甲炮車後車廂兩旁的椅子,組合在一起,拚成一張大床。上麵鋪了一層厚毛毯,隔開合金床板,躺在上麵很舒服。

春雪坐在床邊,脫的隻剩下內衣。見李洋一身金屬盔甲,坐在床的另一邊,看著她不說話,她忍不住問道,“睡覺你不把盔甲脫下來麼?”

“你怎麼一上床就脫的這麼幹淨,這裏是荒野,不是基地的房間,危險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出現。”李洋無語,看來不單是槍法,她的很多習慣也得改改。

拿出一件浴袍,李洋把它套在戰甲外麵。在春雪吃驚的眼神裏,他身上的戰甲飛快地化作黑色液體滲入皮膚。一個呼吸的功夫,戰甲消失無蹤,李洋一身清潔,像是剛從浴室裏出來一樣。

“這,你是怎麼辦到的?”春雪睜大眼睛,傻傻地看著李洋。如此神奇的事發生在眼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這就是職業者的能力?

“一招小技巧,”李洋自然不會據實相告,春雪跟了他,兩人卻沒到共享密秘的地步。雖說她是他的女奴,但這種關係的不穩定顯而易見,規矩隻能束縛人的行為,卻不能約束人的心思。

車廂裏的調溫裝置效果很好,不冷也不熱。李洋拉過一條薄被蓋在身上,衝春雪招招手。

春雪見乖巧地從床那頭爬到李洋身邊,李洋不說,她也不再問。脫的隻剩下…式,春雪四肢著地在床上爬的動作,格外誘人,若是插上尾巴,十足一隻狐狸精。

她爬過去,老實地趴在李洋身邊,拿幹淨的睛神看著李洋。

好會裝啊對上她清澈的眼神,李洋也忍不住心動。真是一流的演技,看到此刻的春雪,任誰也想不到她作了六年的皮肉買賣。

對於ji女,李洋並不反感,這種認知天然而來。

再者說,如今這世道,女人比男人活著更不容易。男人拿槍賣命,九死一生,至少吃的是辛苦飯,隻要不下作,尊嚴還能保得住。女人呢?天生在體力上處於弱勢,進化到一級能力者的幾率,女人遠低於男人。

女人成不了能力者,想扛槍當‘小兵’,也沒人雇傭。

複古的思潮盛行於世,連奴隸製度都死灰複燃,男尊女卑的觀念也漸漸深入人心,不但男人們覺得理所當然,大多數女人也覺得命該如此。

惡劣的生存環境,不但改造了人的身體,也改變了人的靈魂、思想、觀念、習慣。

李洋伸手把她拉進懷裏,右手按在她的右肩上,那裏有一片青紫色。

“會使槍,槍法好,是生存的第一課,你得用心。”一邊說,李洋一邊拿手指輕輕按壓淤血處,時輕時重,這麼一頓按摩,睡一夜明天就能消紫。

“你會保護我,是嗎?”春雪小貓似的躲在李洋懷裏,輕輕呻吟。肩膀被按摩又麻又癢,還帶著一絲酸痛,這種被人關懷的感覺,她即討厭又滿足。

“當然,你是我的女奴嘛。不過,有些時候我可能自顧不暇,那時你就要依靠自己了。靠人不如靠自己,這話永遠不會錯。”

兩人在裝甲車內睡下,商隊其它三名成員在火堆旁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