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暗紅的光映的黃土地一片昏沉,遠處的地麵看起來像一團凝固的血。
在天黑前,‘淩武’檢測完畢,性能良好,明天可以出戰。入夜時分,‘荒狼’再次派人去門前喊話,去的人被基地門口的自動機槍給打了回來。
經過一天的醞釀,聯盟一方準備完畢,明天就要用利器破門。基地一方也不示弱,用機槍應對喊話已經表明了態度——戰,戰到底!
這一夜,沒人睡的好。
一年中總有那麼幾個月,荒野上日子會過的格外艱難。今年也不例外,基地附近幾百裏的十多聚集點物資不足,缺吃少喝。
如果商隊能大方一點,不那麼狠地壓價;如果盜匪能寬容一點,不要趁火打劫;如果基地能夠大方一點,稍稍調低些水價,也就不會有這次聯盟存在。當然,這些‘如果’,都是‘如果’而己,不可能成為現實。
李洋一天都在熟悉這套‘鬥士’三型戰甲,他的身體仿佛天生是穿戰甲的料子,不用熟悉,不用練習,隻把戰甲套在身上,他就能完美地把戰甲賦予的戰鬥力發揮到極致。B級異能戰甲,能把B級異能者的力量、速度增幅到*級強度。
*級就是四級,一個是異能者的級別,一個是能力者的級別,兩者不衝突,達到者皆為強者。B級到*級,三極到四級,大多數人一生跨不過的鴻溝,被一件戰甲輕輕擺平,它的價值可想而知。
自從戰甲穿在身上,冥冥中有種直覺在李洋腦海中翻騰,他想更進一步地了解,卻得其門而不入。今晚,沒有女孩,沒有洗澡,吃過飯他早睡下,戰甲沒脫下來,留在身上找感覺。
第二天,天還沒亮,興奮了一夜的‘荒狼’在維修師最後的確認後,鑽進機甲。發動機翁嗡嗡作響,三隻粗大的千斤頂把裝載機甲的後車廂頂起來,直到機甲與地麵呈九十度角。
機甲往前邁出一步,堅定平穩,畢竟從小接受過專業訓練,打下了堅固的底子。‘荒狼’駕駛‘淩武’走出車廂,‘轟’,‘轟’的響動是機甲踩在地麵上腳步聲,地麵一震一震的,把營地所有人都驚醒了。
在荒野上生存,一切以小心為上,睡覺不能睡的太死,有時還要睜隻眼。機甲邁步的動靜不小,一聲聲沒個停息,想睡也被吵的睡不著。
一身黃色花紋的‘淩武’原地走了一圈,等‘荒狼’找到久違的感覺,他操控機甲朝另一輛重型運載車走去。
除去發電車,還有兩輛重型運輸車,一輛用來運機甲,另一輛上麵裝的是什麼。罩在車外麵的綠色防雨布沒拉開,沒人知道。
‘淩武’朝另一輛車走去,守在車邊上的五位看守,很懂眼色地把防雨布收起來,露出裏麵藏著鋼鐵機械。
機甲走到車前,右手握住一隻拉杆,輕輕一拉動,趴在車上的鋼鐵不再沉默。轟隆隆的機械運作聲中,各種支架部件伸展開來,等露出一門巨大的炮口,圍觀的眾人才看出那是什麼玩意兒。
一門重炮,炮口有三百毫米,一發炮彈一米多長。炮彈裝填器掛在背後,炮管支在肩頭,‘淩武’把重炮掛件組裝在身上,體形頓時臃腫起來。它走到一處稍平坦的空地,右手扶穩炮管,做出半蹲的姿勢,把炮口對準基地大門所在的方向。
轟的一聲響,如晴天霹靂,炮口猛地一顫,一道火光在基地大門上炸開。嗡嗡聲不絕於耳,那是炮彈與巨大閘門相撞發出的顫音。門周圍的黃土被震的大把往下掉,一炮過後,震出鑲門的混凝土工事。
這一炮,離機甲近的人,當時就被震蒙了。荒野上,大家都用槍幹仗,頂多20毫米的機炮,上天了也隻有80毫米的裝甲榴彈炮,三百口徑的重炮,沒人見過,更沒人能揣測出它的威力。
能把四五十噸的合金門震的嗡嗡作響,那得多大力!
也有過攻打小型基地的先例,用的是120毫米的坦克炮。坦克炮本身威力倒沒問題,轟在那扇厚重的合金門上,卻是另一番效果——雷聲大雨點兒小,跟撓癢癢似的。轟了十多炮,門還是那門,一點兒也不見鬆動,於是攻打因突破不了三道門以失敗告終。
十五米的機甲蹲在地上,也有十多米,重炮加身之後,看起來它簡直就是一座活動炮台。周圍數百人目瞪口呆,人們聽一聲接一聲地炸響,腦袋嗡嗡作亂,心髒嗵嗵跳,發了傻似地看著機甲不停地轟擊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