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的世界裏,沒有誰對誰錯。在愛與不愛之間,我們唯一能做的,隻能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
見他提起吳浩天,沐冰雪有片刻的失神,隨後恢複笑容。端起水杯,沐冰雪淺笑地岔開話題:“外公,一直忘記介紹了。他們倆是我的孩子,櫻雪,天麟。你們倆還不趕快和姥爺問好。”
聞言,天麟和櫻雪屁顛屁顛地跑到劉日輝的跟前,禮貌地對著他行了個禮,笑盈盈地喚道:“姥爺好。”
瞧著那長相精致的粉嫩娃娃,劉日輝的眼裏滿是喜悅。欣喜地撫摸著他們的頭,劉日輝開心地連連稱讚:“都這麼大了,真是越來越俊。你們倆呀,長得真像你們爸媽。來,快讓姥爺抱抱。”說話間,劉日輝迫不及待地抱起他們倆。而倆孩子則體貼地靠在他的懷裏,一副乖巧的模樣。
天麟摟著劉日輝的肩膀,笑靨如花地說道:“姥爺,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和藹可愛,還要好看哦。小虎他們的姥爺都是好老好老的呢。嘿嘿,以後我就可以和小虎小丫炫耀,我的姥爺可年輕了。”
每個人都喜歡被人讚美,劉日輝自然也是如此。暢懷大笑,那深深的皺紋,卻顯得好看。雙眼眯起,劉日輝笑著說道:“天麟的嘴真甜,看來姥爺一會一定要去買個禮物給你才行咯。天麟喜歡什麼,姥爺一會就去給你買。對了,小虎小丫是誰?”
一聽到有禮物,天麟樂開了花。開心地在劉日輝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天麟興奮地回答:“謝謝姥爺,就知道姥爺最疼我啦。小虎小丫是我們村子裏的,他們也是我的好朋友哦。每天早上,我們都是一起去隔壁村子裏上學的呢。”
話音未落,劉日輝轉過頭,滿是震驚地看著沐冰雪:“什麼,倆孩子要到隔壁村子上學?冰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幾年,你一直都在鄉村裏?”
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沐冰雪這才回答道:“是啊,這三年我都在雲南的一個山村裏。那裏山清水秀,我在那過得很好。這不,這幾年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將天麟放下,劉日輝不讚成地說道:“你住的那裏沒有學校嗎?要去隔壁村子裏上學,那村子該有多落後啊。冰雪,這孩子的教育很重要,可不能馬虎。這件事浩天知道嗎?雖然我不知道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你為什麼不能看在浩天那麼有誠意的份上,原諒他?”
原諒?聽著這個詞語,沐冰雪苦澀一笑。曾幾何時,她總是尋找各種理由,原諒他的行為。隻因當時沐冰雪覺得,他的傷害,至少能夠找出一個正當的理由。可是後來,她卻再也找不到了。別過頭,沐冰雪不自然地說道:“外公,你怎麼幫他說話了?這三年,他限製你的自由,你就真的不恨他嗎?你應該知道,吳浩天之所以把你留在這裏,是為了他的暗夜。”心中那一閃而過的痛楚,沐冰雪巧妙地掩飾著。
望著沐冰雪的麵容,劉日輝不由歎了口氣。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劉日輝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冰雪,我知道,三年前你用不辭而別肯定有你的原因。既然你不說,我也不會逼迫你。但是,從這三年來我和浩天的相處上,我看得出他對你的感情如何。三年了,他的心裏始終有你。幾乎每隔兩三天,他都會來這裏看望我,和我聊天解悶。每一次,他都會樂此不疲地和我講那些有關你的事情。而每一次,他的眼裏就會閃爍著一種很耀眼的光……”
聽著劉日輝說起吳浩天的事情,沐冰雪始終沉默。因為她不知道,她該如何反應。見沐冰雪沒有作答,蘇小小同樣加入開導的行列之中:“冰雪,劉叔說得有道理。這三年來,我和浩天的接觸也比以前多了許多。因為接觸,我對他也有些了解。每一次來店裏,或者去公寓裏,別墅裏,他都會安靜地坐在那裏,整整幾個小時。讓我記得最深的是有一次,他竟然看著你留下的枕頭,在那裏痛哭。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得那麼傷心。你可以想象嗎,那種天塌下來的感覺?我想,浩天應該深有體會吧。”
會嗎?吳浩天真的會像蘇小小所說的那麼做嗎?眼前似乎再次出現,那次的車禍現場,吳浩天泣不成聲的模樣。或許,在他的心裏始終有一份愛,隻是多與少的區別吧。“外公,阿姨,別說了。”沐冰雪終於張開口,淡淡地說道,“我和他已經結束。我現在的丈夫是嚴爵,現在是,以後也是。有關吳浩天的事情,我不想再被提起。”
注視著她的麵容,劉日輝的臉上滿是無奈。三年的時間,真的會改變很多事情嗎?將視線落在一旁的天麟和櫻雪,劉日輝再次說道:“好,那我們不提浩天。但至少,你該為孩子考慮,不是嗎?拋開一切,你覺得在山裏頭能給孩子一個好的未來嗎?農村和城市的區別不僅是在消費水平,還有教育方麵。你明明有能力可以讓他們接受更好的教育,卻讓他們活在山村,讓那些沒有多大能力的老師教育他們。這,不就等於毀了他們的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