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從口袋裏拿出錢付了賬,沐冰雪微笑地拒絕:“不用了,酒這東西,喝醉可就不好。而且我來這裏,隻是想看看以前呆過的地方而已。現在看夠了,也該走了。”
了然地點頭,調酒師剛準備說話,目光突然注意到迎麵走來的男人,連忙恭敬地打招呼:“老板好,您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啦。”
老板?是調酒師說的那個癡情人?帶著好奇,沐冰雪側過頭,看向門口的位置。卻沒有想到,盡在咫尺的男人,會是他。“怎麼是你?你是這裏的老板?”沐冰雪疑惑地開口。
吳浩天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沐冰雪,眼裏閃過一秒鍾的驚訝,隨後露出溫柔的笑容:“是啊,在你離開之後,我就買了這裏。你還記得嗎,這裏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第一次見麵?好像不是吧。沐冰雪依然記得,她與吳浩天是在帝豪酒店裏,因為抓奸而意外相見。隻是這裏,是他們後來經常見麵的地方而已。“我還有事,先走了。”沐冰雪淡然地開口。
擦身而過的瞬間,吳浩天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懇切地望著她的側臉。他的聲音低低的,透著一股哀愁:“冰雪,你真的那麼恨我,不願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這三年來,我愛的人始終隻有你一人。我已經問過小宇,可是他就是不告訴我三年前的事情。冰雪,你能聽我解釋嗎?我隻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重新開始?嗬嗬,為什麼他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想得那樣簡單。錯過的末班車無法追回,錯過的人就可以輕易地彌補嗎?愛情這東西,錯過便是錯過。冷冷地甩開他的手,沐冰雪冷笑地說道:“重新開始?你當我沐冰雪是什麼?你招一招手,我就要搖著尾巴走到你麵前,然後被你欺淩?吳浩天,你真是太看低我了。”
見沐冰雪誤會,吳浩天著急地解釋:“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冰雪,你聽我說,我隻是想重新和你好好地生活。其他的什麼,我都可以不要。”
這句話多動聽,如果是三年前,或許她真的會心動。但此時的沐冰雪,不再是三年前需要他細心嗬護的女人。“不用了,把你的愛給其他女人,不是更好嗎?放開我,讓我自由,讓我幸福,不是更好嗎?和奚顏在一起,你也可以幸福。而我和嚴爵在一起,我同樣過得很好。吳浩天,就這麼算了吧。名義上我們還是夫妻,所以趁我還在A市時,找個時間把離婚手續辦了。這樣對誰都好,不是嗎?”
話音未落,吳浩天激動地吼道:“不要,我不會離婚。沐冰雪,我們之間還有孩子。無論你多麼不想承認,天麟和櫻雪都是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自私地隻為自己考慮,你沒想過他們嗎?”
聽著他的質問,沐冰雪氣不打一處來。賊喊捉賊嗎?怒目而視,沐冰雪生氣地回應:“到底是誰自私了,吳浩天。我們一家四口過得好好的,不想出現在你的世界裏打擾你。既然如此,這次你們的相遇就當成是一個意外,從你的腦子裏抹去。從今以後,我們和你,沒有任何瓜葛。況且你以為,天麟和櫻雪需要你這樣的爸爸嗎?從他們出生開始,你就不曾扮演過爸爸的角色。”
“如果當年不是你突然消失,我又怎麼會和孩子們分開三年。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怎麼可以抹去我做爸爸的資格。我配不配做他們的爸爸,要有他們來定。”
說來說去,他所說的原來都是孩子。看來在他心裏,沐冰雪真的什麼都不是了。思及此,沐冰雪隻覺得心中苦澀。收起所有的情緒,沐冰雪深深地吸了口氣,平靜地回答:“吳浩天,放手好嗎,算我求你了。”
聽著她的求,吳浩天自嘲地笑著。腳步不穩地往後倒去,吳浩天的臉上滿是嘲諷:“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自己深愛的女人,卻求著我放她走?你和嚴爵幸福地在一起時,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這三年來,你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嗎?買醉,嗬嗬,我竟然隻能想到這樣愚蠢的辦法。沒有你,我簡直生不如死。”
想起剛剛調酒師的那番話,沐冰雪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吳浩天,真的是那麼深情的人嗎?名為思念的酒,在此刻發揮了效果。腦子一陣發暈,沐冰雪捂著頭,一陣難受。看出她的不對勁,吳浩天關心地問道:“怎麼了,剛才喝了酒嗎?”
注視著那張寫滿關心的麵容,沐冰雪隻覺得眼睛一痛。曾經那樣深地傷害之後,為什麼他還能若無其事地表現他的關心?吳浩天,真的不肯放過她嗎?不行,不能在他麵前倒下。這麼想著,沐冰雪垂著頭,身體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奪門而出。
看著她離開,吳浩天一時失神。就算離開,她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嗎?心中一陣沉痛,窒息的感覺迎麵而來。這時,一直作為觀眾的調酒師好心地提醒道:“老板,剛剛那位小姐,喝了兩杯的思念,可能……”還未等他說完,酒吧內已經沒了人影。見此,調酒師展顏一笑。原來,她就是傳聞中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