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她也不會相信……猛然間,吳浩天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終其一生深愛著的女人,再也不相信他了。那種感覺,竟然會這般刺痛。視線忽然落在不遠處的水果刀上,如果這是最後的希望……“好,我知道了……”說完,在沐冰雪還未明白過來時,吳浩天忽然走到玻璃桌前,拿起那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見狀,沐冰雪不覺喊道:“你想幹什麼!”
緊緊地握著水果刀,他的麵色看起來相當平靜。將鋒利的刀鋒對準手腕的脈搏上,吳浩天苦笑地說道:“如果真的要失去你,那我寧可一死……”話音未落,刀鋒忽然用力往下。刹那間,鮮紅的血,從刀鋒與皮膚的間隙,快速地流下。一滴一滴,落在深褐色的深褐色的地板上。
吃驚地捂著嘴巴,沐冰雪一時忘了反應。吳浩天,他這是在自殘嗎?等她回過神來時,吳浩天已經無力地倒在沙發上,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絕望。未來的及思考,沐冰雪連忙跑到櫃子前,手忙腳亂地將藥箱取了出來。跪坐在他的跟前,沐冰雪著急地說道:“我幫你止血。”
伸出手按住她的動作,吳浩天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既然你不肯原諒我,不肯聽我解釋。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至少,你可以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他說的都是實話,沐冰雪於他而言,分外重要。若比作生命,恐怕也不為過吧。隻是這份情,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被隱藏。
明白他的倔強,但看到他這副樣子,心裏一陣氣憤。他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總是要用他的性命做要挾。“你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沐冰雪鄙夷地說道。
“幼稚?在外人麵前,或許我是成熟穩重。可在你麵前,我希望自己變得幼稚。甚至於可笑,都沒問題。因為在你麵前的我,是一個害怕失去你的小男人。”吳浩天疲憊地說道。低下頭,鮮紅的血,依舊還在不停地落下。
沐冰雪明白,這是他的苦肉計。如果答應他,跟他回去。那也就意味著,她還要被囚禁在那個華麗的牢籠你。想要脫離,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是眼睜睜地看著他流血而死,她也做不到……咬著牙,沐冰雪一把放下手中的紗布,背對著他,麵無表情地說道:“既然你那麼想死就去死好了,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不過你要是死了,我和你也就徹底結束了。”說完,沐冰雪再次提起腳步,往臥室裏走去。隻是這一次的步伐,加快了許多。
徹底結束嗎?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吳浩天的表情明顯地發生變化。難道,現在這樣不算徹底結束嗎?還未等他想通,屬於她清冷的聲音,悠悠地傳來:“如果你死了,我就給我的孩子,再找一位爸爸……”
尾音還未落下,吳浩天猛地瞪大眼睛,滿是驚恐地看著她的背。再找一個爸爸?怎麼可以!他的孩子,怎麼可以管別人叫爸爸!突然,眼前不自覺地反映出沐冰雪與嚴爵在一起的畫麵。如果他真的就這麼死了,那豈不是讓嚴爵稱了心?
思及此,吳浩天艱難地拿起紗布,用力地按在手腕上。就在房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刻,吳浩天大聲喊道:“好,我不死了。我可不能讓某些人,把你搶走!你不和我回家,行,那我也不回去。你要住在這裏?行,我就陪著你住在這裏。反正這個房子裏還有其他房間,我就一直住著,直到你原諒我的那一天。”說完,吳浩天站起身,艱難地朝著任淑華的房間走去。
看出他的動作,沐冰雪猛然瞪大眼睛,他要幹什麼?直到這一刻,沐冰雪忽然想起一個被她遺忘許久的事情來。那個房間裏,還躲著她的外公—劉日輝。憶起那日劉日輝所陳述的事情,沐冰雪的心裏滿是慌亂。如果他們倆見麵了該怎麼辦?雖然不明白劉日輝與暗夜,吳浩天之間有什麼樣的恩怨。但沐冰雪知道一點,若是兩人相見,結果一定不是她所願意見到的。瞪大眼睛,看著他的手腕,落在門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