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地看著她,趙健淩的眼裏寫著疑惑:“為什麼這麼說?三個月的時間,有區別嗎?”
沐冰雪沒有回答,而是側過頭,直直地看著地麵。那件事情,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因為知道,隻是徒增痛苦罷了。“至少讓我去嚐試下,努力下。”許久,沐冰雪緩緩地開口。如果終於看到希望的苗頭,她不願意就這麼放棄了。可是這一次,趙健淩似乎鐵了心,一定要將她帶走。
拉起她的手,趙健淩慍怒地說道:“沐冰雪,你到底是哪根筋接錯了,竟然會這麼笨。在這之前,吳浩天經常和我保證,一定會照顧你,護你周全。因為你,所以我相信他。在他傷害你之後,他再告訴我,他愛你。因為你,我又信了。可是這回,你要我怎麼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還有媽媽兩個親人,我不可能看著你受傷卻置之不理。如果是那樣,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顫抖地看著他,沐冰雪的眼裏閃爍著水光。她知道趙健淩對她的好,隻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距離解藥的最後期限,也隻有二個多月了。她隻想在這段時間裏,努力讓自己懷孕。如果懷孕,她會用盡一切辦法,讓自己多活十個月。直到將孩子生下來,她才會安心地離開。那時,她便真的無牽無掛了。“健淩,我求你,就縱容我這次,好嗎?”沐冰雪懇求道。
生氣地看著她,趙健淩無比生氣。這沐冰雪的腦子進水了嗎,竟然這般冥頑不靈。站起身,趙健淩氣呼呼地回答:“不行,這回我是打定注意了。冰雪,你必須和我回去。這個家,不住也罷。其他的先不說了,我問你另一個問題。他和那個女人結束了嗎?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我們同隊的喬明前幾天就在酒店裏看到吳浩天和之前的那個女人在一起。那次我本來打算告訴你的,最後卻還是放棄了。因為我擔心,擔心你這個傻瓜會傷心。可現在呢,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嗎?沐冰雪,你就沒有自尊嗎?”說到最後,趙健淩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
淚水不由從眼眶落下,不知是因為他的怒罵,還是因為真的是自己的懦弱。從結婚以後,她便越來越不像自己。每天都在擔心,害怕,害怕他會離開,害怕自己下一秒鍾就會死去。她不怕死,卻害怕等死的滋味。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以為是愛的付出,卻不過是個可愛的欺騙罷了。想到這些,淚水落得越來越凶猛。見此,趙健淩不由愣住。
走上前,嚴爵皺起眉頭,猶豫了下,終於還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極輕地順著她的呼吸,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沐冰雪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也覺得我很懦弱,對不對?嚴爵,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愛得很美尊嚴,是不是?”聲音裏滿是哽咽,聽起來是那樣憂傷。
改為輕撫著她的背,嚴爵低聲回答:“不,在我眼裏,你還是你,從未變過。”他從來不覺得沐冰雪是懦弱,他隻知道,沐冰雪會難過,會傷心,也會害怕。當一個人害怕失去的時候,或許所表露出來的東西,像極了懦弱。
聞言,沐冰雪顫抖地勾起一抹笑容。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沐冰雪小聲地哭泣著:“借我靠一下。”淚水不停地落下,濕了他的衣襟,也傷了他的心。望著她的發,嚴爵的心,緊緊地糾結著。原來,她真的一直都不快樂。
不知過了多久,沐冰雪終於停止了落淚。深深地吸了口氣,沐冰雪這才緩緩地抬起頭。那雙紅紅的眼睛,是那樣明顯。望著趙健淩,沐冰雪苦笑地請求:“健淩,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好嗎?我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放棄。”
看著她現在這副樣子,趙健淩何嚐不會心疼。他也想要答應她的要求,隻是他卻不想再看到她受傷痛苦的模樣。這對所有關心她愛護她的人來說,是一個折磨,不是嗎?在她的身前坐下,趙健淩平靜地回答:“想要我答應,可以。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理由。如果理由充分,我可以答應你。要不然,你必須現在就和我回去。如果你不和我回去,我就絕食,我就不回家。”他知道,在他關心著沐冰雪的同時,沐冰雪同樣也在意這她。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說出這番話。
聞言,沐冰雪不禁猶豫了。該告訴他嗎?如果真告訴他,他會更加生氣怎麼辦?可若不說,按著趙健淩的性格,一定是說得出,做得到的。趙健淩與蘇小小是她僅有的親人,她不能拿他們來開玩笑。思及此,沐冰雪不禁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