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是,老大。”
目送著他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沐冰雪始終沒有收回視線。一滴淚水從眼眶落下,徒留滿目的憂傷。渾身的力氣仿佛被人抽幹,沐冰雪無力地倒下。身體觸碰著冰冷的地麵,沐冰雪滿是痛苦。淚水迷糊了視線,可她的心思卻逐漸清明。為什麼,他會這樣對她?曾經的愛,真的已經不複存在了嗎?
從昨晚吳浩天離開之後,便一直沒有出現。中午時分,沐冰雪氣憤地坐在床沿,憤怒地將杯子用力地摔碎。啪啪啪的聲音,在房間內尤為響亮。怎麼,他真的打算把她關在房間裏嗎?目露凶光,沐冰雪生氣地將一個花瓶砸落,霎時,地板上滿是碎片。張嫂上前,著急地說道:“夫人,您別再摔了。地上都是碎片,可千萬別紮傷自己。要不然,少爺會心疼的。”
仰起頭,沐冰雪自嘲地說道:“他會心疼?嗬嗬,真是說笑。他巴不得我出事,會心疼嗎?你去告訴吳浩天,他究竟想怎樣?想離婚,直接一句話,廢那麼多事幹什麼。讓他放心,隻要他一句話,我一定不會糾纏他。”
傭人小心翼翼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張嫂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少爺今天很早就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夫人,您就聽少爺的,安心在家裏等著。張嫂看得出,少爺是真心喜歡夫人的,他怎麼舍得和夫人離婚。夫人,您放寬心,不要多想了。”
從小到大,沐冰雪哪有受到這樣的委屈。被他強留在這個房間裏,哪裏都不能去,更別說出門了。她這樣算什麼,還是他的妻子嗎?嗬嗬,或許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妻子了。心裏好痛,沐冰雪忽然覺得呼吸也是吃力的。彎下腰,撿起腳邊的碎片,緊緊地將它捏在手中。頓時,鮮紅的血不停地落下。
見狀,張嫂瞪大眼睛,驚呼道:“夫人您您這是幹什麼!劉嫂,快去把醫生找來,快去。”
與她們的著急相比,沐冰雪則鎮定好多。看著鮮血不停地滴在地板上,沐冰雪隻覺得心裏一陣痛快。身上痛著,這樣就能稍微減少欣賞的痛苦了。鬆開手,碎片這才滑落。站起身望著遠處,沐冰雪淺笑地說道:“突然好想去爬山,隻有在那,我的心裏才能好受一些。”
拿過急救箱裏的紗布,張嫂小心翼翼地為她處理著傷口,一邊說道:“夫人我想幫您止血,上藥之類的等醫生來了再重新包紮。”
沒有作答,沐冰雪滿是眷戀地看著遠處。自從結婚之後,她仿佛一下子便失去了自由。她的生活了除了吳浩天,便是這個家。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是有多麼可笑。為了一個不愛自己,不在乎自己的人,限製了自由。手上的傷可以包紮,那心上的,該如何才能治愈?轉過頭,沐冰雪淡淡地說道:“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保鏢們互相看了一眼,不禁有些為難。“夫人,老大說”
不等他說完,沐冰雪慢悠悠地說道:“怎麼,難道我想上床休息了,你們也要看著嗎?如果讓他知道我受傷了,你們猜他會怎麼處置你們呢?我給你們三秒鍾的時間考慮。如果不乖乖出去,我會讓你們知道,他的處罰是什麼。”
聞言,保鏢們立馬說道:“是,大嫂,我們在門口守著。”說完,迅速地轉身離開。
心疼地看著她,張嫂無奈地說道:“夫人,您可以要這樣傷害自己?張嫂看得出,您和少爺是真心相愛的,可為什麼以前您和少爺還未結婚的時候看起來多好,那時候我便覺得,您和少爺的這段婚姻是會幸福的,可沒想到夫人,您和少爺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沐冰雪低低地說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看了眼她的表情,猶豫了下,張嫂這才不情願地走了出去。輕輕地將門鎖上,張嫂滿是擔心。這件事,應該讓吳浩天知道吧?
一時間,房間裏陷入死寂之中。沐冰雪站起身,緩緩地朝著落地窗走去。看著手掌那厚厚的紗布,沐冰雪苦澀一笑。緩緩地打開落地窗,望著那嫩綠的草坪,沐冰雪微微一笑。兩層樓的高度,不知道她是否能夠承受呢。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沐冰雪的眼裏閃爍著莫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