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真的放手了嗎?然而,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一想到以後她會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想到自己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名正言順地約她、見她、甚至……愛著她,他便感到難以呼吸的痛,全身都在顫抖,痛得抽搐!

秦雪柔何嚐不是滿腹心酸和痛楚,他在想什麼,她懂,她似乎還感覺到他的痛!她不知所措,隻能再次在心裏默默地對他說出一番話,“雋,來生吧,下輩子記得早點遇見我,下輩子的我,仍然會對愛情很死心眼,一旦愛上,再也不會改變。所以,下輩子隻要我愛上了你,那麼,我們就不會再分離!”

突然,藍雋召喚侍應來買單,待完畢後,他站了起身,沒有說話。

秦雪柔也跟著起來,默默地隨他走出咖啡廳。

他們都神思恍惚,沉浸在濃濃的傷悲當中,以致沒有覺察,有輛小車以閃電般的速度朝他們衝過來,具體來說,是撞向秦雪柔。

待秦雪柔意識過來後,一切都晚了,她本能地尖叫,驚恐地看到那輛紅色的車子在自己麵前越放越大,見到自己的身體被它撞得飛出幾米遠,臉上猛然傳來一陣劇痛,還伴隨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撫自己的右邊麵頰,然後看到,自己整個手心都被染紅了。

“啊——”她再度尖叫出聲,喊聲充滿驚慌、恐懼和難以接受。

這時,藍雋已經跑到她的身邊,他也立即被她驚心怵目的樣子所嚇倒。

“好痛,雋,我的臉好痛!”秦雪柔繼續用手緊緊捂住右麵頰,殷紅的鮮血湧過她白皙的手指間。

藍雋極力穩住內心恐慌,迅速將她抱起,攔住正好經過的一輛的士。

“快,送我們去醫院!”他刻不容緩地跟司機報出去處,聲音是那麼的顫抖,他的身體也是。

“雋,我的臉好痛,我的臉是不是毀容了,雋,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秦雪柔忽然鬆開手,讓整個麵頰呈現在藍雋的眼前。

藍雋頓時又是一陣顫抖,她有沒有毀容他不清楚,他隻知道,這觸目驚心的一幕,讓他感到前所謂有的恐慌,他大概永遠也不會忘記!

“雋,為什麼不說話,告訴我,快告訴我!”看著他的神態,秦雪柔更加感到了絕望,她甚至持著身子,想去看車內的後鏡。

“Jessica,不要看,坐好!沒事的,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藍雋趕忙抱住她,牢牢地抱住,同時,吩咐司機加快速度。

司機也是非常焦急慌張,集中精神,踩進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馳騁起來……

手術室外,藍雋儼然一副雕像,動也不動得站立著,就連那雙充滿慌亂、焦慮、擔憂、急切和哀痛的眼眸也是眨也不眨地盯住一直亮著的手術燈。

秦雪柔滿臉是血的樣子,還有她失控驚恐地詢問她是否被毀容了的崩潰模樣,一直在他腦海播放。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很明顯,那輛車子是蓄意襲擊,到底是誰?誰那麼狠心,要用車子來撞嬌小的她?!難道……是之前那個偽鈔集團?但警方當時明明已經將它瓦解,還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和後患。

不管是誰,都與自己有關!要不是自己把彼此都弄得神思恍惚,也不至於讓敵人有機可趁,起碼,一定不會這麼嚴重!

都是自己該死,還說什麼愛她,自己連保護她都做不到,還稱什麼愛??

“叮——”

終於終於,手術室的大門被推開。

藍雋即刻上前,“醫生,她怎樣,她沒事吧?”

“你是傷者什麼人?”

“我是她朋友。”

“傷者其他部位並沒大礙,隻是麵部受傷,右臉頰被一尖細銳利的物件勾破,傷口約有3。5公分長,正好刺中血管,導致血流不止,我們已經幫她縫了針。”醫生嚴肅鄭重地稟告。

藍雋既放心,又緊張,“那她……會不會毀容?傷口會不會留下疤痕?”

醫生略微停頓,才應答,“這個目前很難保證,不過我們會盡力。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建議傷者留院觀察一天,傷者現在會被移到病房,你可以過去見她。”

“好,麻煩你們,請務必把她的傷治好!”藍雋點頭,道謝,見秦雪柔正好被護士推出來,於是疾奔近去,整個身軀伏在推車邊緣,深切地呼喚,“Jess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