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陽琰等人好不容易棲身在榕樹林中,一個個都變成了落湯雞,頭比雞窩還亂,衣衫也是異常的淩亂。
被颶風蹂躪過後的眾人,看到彼此狼狽的樣子,全都相視而笑。但是榕樹林外麵的颶風,仍舊肆無忌憚的猛烈摧殘島上的植被,獵獵風聲仍舊不停的灌進眾人的耳內。
為了遠離風暴圈,眾人選擇在遍地都是盤根錯節,龍蟠虯結的樹根,各種色彩黯淡的濕滑木菌,**的落葉覆蓋在泥濘的坑窪之上,繼續往榕樹林的更深處前行。隻是,地麵太過泥濘難行,遍地都是沒過膝蓋的水窪水坑,一腳下去,半都拔不出腿來。所以眾人隻好踩著粗壯的樹根前行,扶著身側的樹身,極為緩慢的向前行進。
遮蔽日的榕樹林,霧氣昭昭,晦暗潮濕,樹林中有著濃濃的黴味,還有濃重的土腥氣味兒。
佛爺這種鬼地方,哪裏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印陽琰修長的手指撥過額前的絲,仍舊保持著他風度翩翩的樣子,淺笑道:“我們來這裏,也不是來找人的。”
佛爺看著在經曆了驟雨冰雹,颶風洗禮的印陽琰,仍舊一塵不染,笑得如沐春風,感到真是不可思議。不過他也已經習慣這個總是遇到任何事情,都從容笑著麵對的男人,他的從容是從骨子裏麵出來的,所以臉上的笑容才會那樣的溫和,經受的起任何的風吹雨打,令身邊的人感覺無比的踏實。
而印陽琰此時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的戲弄大白和白,他們倆的術法在這裏沒什麼太大用處,若是擅長火係術法,他們現在最起碼還有火堆可以烘幹身體的衣服。完,複又立刻否定,是大白白即使會火係術法,他們也不敢輕易用他們幫忙,因為他擔心二人會不心會將人烤成烤鴨,他可不想落得和剛才那些食人蛭一樣的悲慘下場。
印陽琰的言談,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在笑過之後,眾人的身心都感覺到了輕鬆不少。
無情的風雨過後,魔鬼嶺被暴風摧殘得好似飽經風霜的古戰場,破敗淩亂不堪,幾乎沒有可以落足之地。遍地都是殘枝敗葉,被狂風折斷的樹枝狼藉一片,自然的災害,永遠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怖驚人。
落湯雞一般的眾人,徐徐穿過榕樹林,來到了一片空曠地帶。
眼前的空曠地帶十分的奇怪,沒有生長任何的樹木,也沒有生長任何的雜草,反正是一切的植物,在這裏都沒有生存一根。漆黑的土地十分的濕潤,但是並不鬆軟,表麵硬的好似石頭一般,並且閃爍著黑色寶石一般的光澤。
這樣的地麵,一般應該是丘陵的岩石,但是腳下卻是確確實實的平坦黑土地,而並非丘陵。
在這片空地的外圍邊緣地帶,可以看到一些好似車輪碾壓過的痕跡,令人不禁猜想,這片空地,興許經過車輛無數次的碾壓,才會變成這種堅實光滑的樣子。
眾人走到空曠地帶的中央位置,一陣輕風過後,腥臊之氣撲麵而來,將雨後泥土的腥氣驅趕得一點都不剩,眾人都不禁皺起了鼻子。
“老大,這片地方怎麼這麼古怪?”
佛爺捏著鼻子,有些怪腔怪調的道,晴也皺著鼻子她感覺這個地方處處透著古怪,令人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先前的榕樹林,潮濕髒亂,晦暗不清,到處都是殘枝敗葉,處處都透著**生物和糜爛植物的難聞氣味兒,即使用衣袖遮住口鼻,仍舊難掩直衝鼻腔的臭氣,與一般的榕樹林給人的感覺大不一樣。
榕樹林內陰暗得森然可怖,遮蔽日的枝蔓,好似一個巨大的牢籠,將所有低矮的生物牢牢的禁錮在內,永無出頭之日。而漆黑的深處,好似藏著什麼未知的恐怖生物一樣,令人不斷的產生無助和迷茫,心底深處絲絲涼氣和懼意。若是一個人棲身在陰暗的榕樹林內,非得被逼瘋不可,所以雨停歇之後,眾人全都立刻衝出榕樹林。而眼前的這片空地的給人的陰森感覺,相較於榕樹林內,絕對是有過之無不及。
雨後衝出烏雲的陽光,微弱的灑在空地上,但是空地就好似拒絕陽光的照拂一般,怎麼都不想讓陽光融入到它的領地之內,所以空地處,看上去陰森灰暗,陰沉得就像是沒完作業時,老師那布滿陰雲的臉;也像是打算老爸心愛花瓶時,他那陰鬱到極點的眼神。
“走。”
印陽琰也覺得眼前的空地處詭譎慎人,令人身上忍不住會起雞皮疙瘩。於是他讓眾人快的穿過空地處,離開這裏。
但是,有些事情,有些災難,你是想躲也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