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蛻變化作神魂極為艱難,這是多少修行者苦苦追尋的境界,即便是渡劫成功的大乘期修行者都難以企及此種精神力量的境界,甚至有的修行者終其一生都難以窺其一絲奧義。而路南卻輕輕鬆鬆就達到了,他現在才是一個金丹期都不到的修士。如果被那些大能之輩得知,或許立刻便會滿下的將抓他做成切片研究吧。
一個修行者擁有了神識便擁有的更進一步的資本,而擁有了神魂的修行者便是擁有了第二條命,身體被毀壞之後,隻要神魂還在,或重聚身體,或奪舍重生,無往不利。與元嬰相比,神魂是精神層麵的存在,無形無質,如果沒有特殊手段,很難完全損毀,更具操作性。
隻是路南這個嬰孩才剛剛成形,還很脆弱,很容易便被傷害,隻能深深的隱藏在識海中慢慢成長。
路南仔細體味了一番神魂之力的使用方法,而後揮揮拳踢踢腿,感覺狀態從未有過的好。他看向自身,光溜溜的,想要凝聚一件衣衫來遮羞,但他此時實力太弱,連一片遮掩私處的樹葉都凝聚不出來,好在這裏是他自己的識海,正常情況下等閑人也根本進不來。
紫色太陽見路南神魂已成,便倏然退回了識海深處再次隱藏於層層迷霧之中,識海便又恢複了平靜,再次變成原來灰蒙蒙的模樣,隻不過封印的島少了一些,空間也空曠了一些。
路南看一眼四周,有近百張褐色幹癟似紙非紙一樣的東西漂浮,這些都是被紫光抽取完神魂之力後剩下的記憶,應經沒有了活性,隻是純粹的一種記錄。
路南取過一張,那記憶瞬間便出現在他的眼前,此人的記憶從四歲獨自討飯做乞丐開始的,被人踢、被人罵、被狗追……挨餓受凍,受盡了冷眼,看夠了炎涼,最後在剛剛長成身個時,卻被一群敗退下戰場的亂兵抓了壯丁,而後便在炮火紛飛中與人搏殺,最後的記憶定格在他砍下一名敵軍頭顱之後,看到大群敵兵在炮火掩護之下再次衝鋒撲上了陣地,他的人便忽然消失了……
這個記憶應當是抗戰時期的,生在亂世大概難以活的長命。
然後,路南又取過另一份記憶,這個人依然還是從乞丐開始的,不過與前一個不同的是,此人一腳踏進了匪窩山寨,劫掠綁票,刀頭舔血,偶爾也做一點劫富濟貧的俠義之舉。當然這家夥的記憶比第一個豐富了許多,他擁有了朦朧的愛情,那是他綁票了城裏王大善人的三姐之後,每次送飯都要與之聊上幾句,一來二去,他便與一張娃娃臉的三姐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二人幾乎每都有大半的時間是呆在一起的,直到王大善人送來贖金。
可那王大善人並非善茬,在他帶來的隨從中,卻隱藏了數名武功高手,更有大隊的官兵隨後乘機暴起掩殺,多年固若金湯的山寨被攻破了。一場混戰之中,山寨匪首飛起一刀將剛剛脫險臉上還帶著劫後餘生欣喜的三姐頭顱砍下。那顆頭顱帶著茫然與不解高高飛起,而後落在少年麵前,記憶就此定格……
路南連續查看了十餘個記憶,這些記憶所處年代不同,有數百年的跨度,無論是怎樣的故事,但有幾個共通點,記憶的主人都是自學成才的高手,都有修行,而且還是短時間就達到了很高的境界,隻是他們的記憶都在十八歲之時突然終止。
這其中還有一個讓路南思來冷汗淋淋的共同點,他看到這些記憶當中都有在做一個夢,時間是在中秋之時,那個夢與自己所做的竟然是同一個畫麵……
路南不敢再往下想,這件事很詭異也很明顯,既然出現並封印在自己的識海中,那麼……
就在這時,一股讓他心悸的感覺忽然湧來,那是他的身體軀殼出現了狀況。
“臭章魚,你找死!”綁在石柱上的路南猛然睜開眼,發出一聲驚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