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楊勳趕緊學著眾人的禮儀問候道。“恩,老夫觀你星眉劍目,也不是奸邪之人,我們學堂雖然也不是什麼名門大學,卻也不招奸邪背忘之人,你有一身浩然正氣,我準備聘請你出任我清風學堂學衛,不知你意下如何?”老先生撫了撫雪白長須,緩緩說道。“學生願意。”楊勳聞言一喜,歡喜的答應道。“這學衛一職,主要負責的是學堂的紀律以及活動安全,和門房不同,學衛學堂的教尺,應當盡心督促。”老先生也不多言,當下開始緩緩說起學衛的本職。“這難道就是後世的教導主任?”楊勳心中想到。“你可識字?”老先生沒有注意到楊勳的失神,隨口問了一句。“額,不識。”楊勳忍著心中被無心插上的一刀,無奈的承認。“無妨,咱們學堂出去的沒有目不識丁的人,你有空可以隨意旁聽,下麵我起草一份合約,盡快為你辦理入職手續。”老者一邊說一邊筆走龍蛇的開始書寫起來,一筆一劃似乎都蘊含著神秘的玄機,完全不用於楊勳知道的書法。少頃,一紙文書已經起草完畢。兩人簽了名按了手印,老者便吩咐雜工收拾桌椅,接下來老者便帶著楊勳四處逛起學堂來。學堂倒也不小,房間很多,回廊也多,樹木很多,環境竟然相當的好。“這清風學堂是老夫早年創立,為的是宏一生所學,咱們學堂也不大,分為甲乙丙三個班級,分別是幼兒班,青年班,少年班,學堂共有老師三名,在此之外我會偶爾講課,學堂有夥夫一名負責一應飲食,我主要負責學堂的所有的輔助工作,以後一部分會移交給你。”說話之間兩人來到一個標有甲的班級窗外,在這裏居然還能看到三個家長模樣的青年也在窗外打望,一見老者前來,紛紛上前行禮。“見過赫老夫子!”“你們三人又送孩子來上學不放心了?在我的學堂你還不放心,這是我們學堂剛聘請的學衛,快來見過。”老者笑著介紹道。“見過學衛大人!”三人也執了個禮。鬧得楊勳趕緊回禮。“嗬嗬,都不要多禮。”老夫子轉身對楊勳說,“他們三人都是早年我教出的學生,如今都為人父母了還是剛入學堂那般賴著學堂不走了。”“夫子!我們哪有,還不是我們的娃娃非要能在窗戶外看到我們才安心學習給鬧的嘛,夫子你看,那就是我的孩子,虎頭虎腦的還真像我當年,嘿嘿。”其中一個二十多歲左右的白淨瘦削青年指著窗戶裏麵一個小孩子,溺愛的說道。“你啊!以我看你娃娃可比你當年聰明多了,咱學堂才多大點地,你小子都讀幾年書了還能迷路。”老夫子開始揭老底了。“老夫子您別說了,現在我都受老同學們嘲笑呢。”青年大窘。“好啦,你們快去露臉吧,不然一會兒你們娃娃該哭著找爸爸了。我們還要去別處轉轉。”老夫子背著手,說了句。走馬觀花的看了幾間教室,老夫子帶楊勳來到一處茶室。窗明幾淨,打開窗戶能看到窗外青翠的樹木以及藏在枝葉之間的陽光,借著打開的窗戶,一陣陣微風送來清香和隱隱讀書聲,還能就著躺椅喝著茶,果真是相當的愜意。“這裏是老師同學們的茶室,你以後要多來走動走動,也能學到不少。”老夫子隨意找了個桌椅招呼楊勳入座。楊勳放下背上的碩大的背囊,道了聲謝,接過一盞清茶,兩人便在此聊起天來。楊勳倒是樂意,來這個世界的時間尚短,能夠多一些了解的機會也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幾番交談下來楊勳驚訝的發現老夫子完全不像他印象中的那種迂腐夫子,談話間充滿淡然和智慧。另一邊的赫老夫子此時也是心中驚訝不已,從其言談來看眼界絕對不低,而且帶有彬彬有禮,侃侃而談而充滿條理,老夫子也想不通這些讀書人的特質為什麼會出現在目不識丁的楊勳身上。就這般兩人聊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楊勳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從老夫子身上學到的東西足以讓楊勳獲益良多,比如禮儀,比如婦孺皆知的名人等等。而老夫子也不時撫須沉吟,從楊勳的隻言片語之中,他居然能感受到那種靈光一閃的暢快的感覺,以致其久久不願從那種狀態中醒來。直到三個老師逐漸的放了學,來到這個茶室休息,老夫子這才一一介紹過,便帶著楊勳去自己的房間去了。不一會兒兩人來到學堂的一個角落,這裏三三兩兩的矗立著幾間房屋,其餘有堆積滿滿一屋子書籍的書房,有廚房,最角落茅草搭起來的就是茅房了,眾房屋門前矗立著一口大缸,裏麵灌滿了水,也不知是井水還是雨水,缸裏種有一株像荷花模樣的植物,一張很大的葉子浮在水麵上,一朵粉紅的花朵隨風擺動,好像門前多了一個迷你池塘一般,別有一番景色。楊勳來到分給自己的房間裏,四麵打望了一下,還不錯,居然還是一室一廳,一個較大的客廳,三個椅子呈品字型擺放,三個和椅子齊高的小茶幾分列其右,主人的椅子背後是一個很寬大的屏風,隔起來的就是臥室了,臥室裏陳設也挺簡單,一間雕花大床,洗漱的臉盆銅鏡,靠窗一個小小的四方桌,配有小凳三隻,可以賞景,可以用餐,也可以工作。臥室的角落裏一個大缸似乎是裝有井水的生活用水。楊勳驚訝的發現屋子雖小居然五髒俱全,當即樂顛顛的放下背上的行囊,側著半個屁股仰躺在自己的床上,床上有一床新的被褥,不顯華麗卻白淨如雪。躺了一會兒,楊旭突然覺得一陣饑餓,細細想來自己連午飯都沒吃,現在都是下午茶的時間了。楊勳邊摸摸索索的爬了起來,想了想,出了門朝食堂走去。對於食堂的位置楊勳倒是記得很清楚,不一會兒楊勳已經到了食堂門外,而食堂的王大叔正在外麵給曬著太陽的一些幹菜反著身子。王大叔不高不矮一米七左右的身子,圓滾滾的肚子,胖嘟嘟的臉旁帶著稀稀拉拉的胡子渣子,露出的膀子和臉上總會泛出一層不知是汗還是油的亮光。“王大叔好啊!”楊勳老遠的招呼道。“你就是新來的學衛吧,來來來”王大叔胸前的白色圍腰泛著油膩的黑色,王大叔下意識的在上麵擦擦手招呼道。“嗬嗬,這是在曬什麼呢?”楊勳看著不知名的幹菜,好奇的問道。“這個啊,這時我家鄉的幹醃菜,老下飯了,明天你就能吃到了。”說完王大叔還歡喜的抹了抹幹菜,就像撫摸自家媳婦一般,輕、揉。“王大叔,你這裏還有吃的嗎,來得晚我還沒吃午飯。”楊勳摸著咕咕叫的肚子說道。“嗬嗬,小夥子等等,我去給你下根麵條,保證勁道。”說完王大叔居然比楊勳還急一溜煙跑廚房去了。楊勳跟著進了廚房,很古色古香的廚房,兩口大灶台,沒有抽油煙機,隻是在靠牆的位置有一個通往外麵的煙囪,簡陋的橫梁上掛滿了大蒜,辣椒,玉米和臘肉。王大叔在灶裏麵塞了一捆幹草,在裏麵撥了撥,很快就利用裏麵的餘恢引燃了幹草,一團火苗開始往灶外竄。“王大叔,我來幫你。”楊勳挽著袖子說道。“好,你來燒火吧,別太旺。”“恩。”楊勳看著熊熊燃燒的火,感覺很原始很親切,邊在灶前的小長凳上坐下來慢慢加著柴。不一會兒,一晚熱騰騰的上麵臥著幾根青菜和肉末的麵條端在了楊勳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