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悠然摘下鬥篷的帽子,一頭烏黑的秀發傾瀉而下,有些微卷,鼻子以上的臉,被半麵麵具遮住了,隻有眼睛露在外麵。肖悠然喜歡這樣的半麵麵具。她走向青藤猶納,又轉身看著冬羽雪雁說:“這‘相思笛’,我要拿走了。”
“好哇。”冬羽雪雁依舊微笑著說,“那就請閣下屈尊試一試吧!”這是冰雪國自出現以來第一次對他人用敬語。青藤猶納將托盤放下,拔出了掛在盔甲短裙上的劍,是西洋劍。青藤猶納雙手握劍,直向肖悠然。肖悠然看在她也有精靈的氣息的份上,不想讓她輸得太慘,先讓她贏了好幾招,最後,在青藤猶納以為大獲全勝的時候,略施輕功,從她身旁繞了過去,輕而易舉地拿上了笛子。
“皇家侍衛長,劍術不錯嘛!名字好聽,穿著前衛,長得又漂亮,現在這樣的人可不多了。可惜,我今天沒空陪你玩了。”肖悠然笑著說,青藤猶納氣急敗壞。這時,一把劍向肖悠然刺過來,肖悠然悠閑地躲開了,在旁人看來,她躲得很險。肖悠然轉身一看,用劍的是一個黑衣少年。
“你是……”出於禮貌。肖悠然先開口了。
“佑月,紫雲山莊一別,好久不見。”黑衣少年答。
“風逍遙?”
“正是。”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我?不怕是同名同姓嗎?”
“隻有你的頭發才會是微卷的,你說過,這是獨一無二的。”
“記性真好啊!我們的確很久沒見了,算起來有四年了吧。真是沒想到啊,你我竟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我也沒想到。佑月,你變了。”
“沒覺得。再說沒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看來紫雲的死對你打擊很大。”
肖悠然的表情僵住了,所有人都看見了。紫雲和母親,是她心中的傷痛,是兩塊永遠好不了的傷疤,碰一下,就是鑽心地疼,疼得鮮血直流。肖悠然顫抖著說:“風逍遙,不關你事!讓開!我不想與你為敵!”
風逍遙平靜地說:“這是我的職責。”
“職責?!”肖悠然苦笑道,“別怪我沒警告過你。風逍遙,你知道我的實力。”風逍遙不語,揮劍而上,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勝算,但他還是上了,他隻希望她能明白:她應該活得更好的,不是像現在這樣!青藤猶納也加入進來,更多的侍衛也加進來,各國的高手都拔劍了,從青藤猶納的失敗中,他們都清楚地認識到:這孩子的武功不一般。
看到這麼多人衝自己而來,肖悠然依舊苦笑。施展輕功,幾招便奪了一把劍,毫無征兆地騰空而起在落地之前揮劍一圈,強烈的劍氣擊退了很多人,很多人,他們倒下了,但還有人站著。肖悠然拿著劍,穿梭於站著的人之間,不留一絲喘息的機會,在經過他們身旁時,留下長長的劍傷在他們身上,讓他們永遠無法忘卻。當肖悠然停下時,站著的人一起倒下了。肖悠然丟掉了劍,上麵幾乎沒沾到什麼血跡。人們都看見了,自始自終,這個自稱江佑月的小孩的動作都毫不慌張,像跳舞一樣優雅!太可怕了。冬羽雪雁看著肖悠然,在手中的茶杯的掩護下,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墨子軒覺得,眼前的動作,好熟悉,熟悉得就像天天看見一樣,他想不通為什麼。
堆滿人的空地上,還有風逍遙沒倒,他用劍支撐著自己;青藤猶納也沒倒,她周身有一圈法術光環支撐著她,範圍很廣,可見她對法術並不精通,皮毛的皮毛而已,精靈是不會使出這麼差勁的法術的。
肖悠然看著傷痕累累、費力喘息的風逍遙說:“風逍遙,你的武功又進步了不少。看來你還沒忘記師傅的教導。不好意思啦。”繼而,又轉向漸漸好轉的青藤猶納,玩味地笑了,說:“原來如此啊!你也不是很強嘛。”之後,堂而皇之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