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是,下官遵命。”
清都令也是個乖覺的人,忙躬身表示明白。
上官德的馬車回到他的府裏時,已經是半夜子時了。
朝顏早已困得眼睛發暈,胡亂敷衍兩句便趕緊回自己的小臥室去了。
上官德也下了馬車,穿過一重庭院,正要回自己的臥房,卻見元籮一身紅衣站在第二重庭院裏的桂花樹下,似乎在等候什麼。
“師尊,你回來了嗎?”
元籮見他走來,微微一笑。
周圍明亮的石燈籠照的桂花樹金燦燦的,盛開的桂花飄著濃鬱的香氣,慘淡的月光中,元籮一身薄薄的紅色襦裙,梳著漂亮的蝴蝶髻,戴著一朵朱紅色的牡丹花;婀娜多姿地款款向他走來。
“是元籮啊。”
上官德停住腳步,靜靜地端詳著她,鳳眼微眯,似乎在端詳一幅畫。
“師尊,我一直再等你回來。”
元籮走過來,聲音甜美輕柔的仿佛能擠出水來,她毫不顧忌地輕輕撲在他身上,大膽地伸出柔嫩的舌尖舔了舔上官德薄薄的嘴唇,摟著他的脖子嬌聲道:“師尊,你,很久都不碰我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呢?”
“怎麼會呢?”
上官德溫柔地回吻著她朱紅的唇,緊緊地摟抱著她,“我可是十分愛你的呀,元籮!”
“師尊,你其實,對那個天上掉下來的女人動心了吧!”元籮卻推開他,輕輕咬了下他的耳朵說。她的語氣裏充滿了幽怨。
“元籮為什麼這麼想呢?我隻是覺得她是個有趣的小玩具罷了。”
上官德輕輕撫摸著她腦後長長的發絲,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像是在愛撫自己的一隻寵物。
“因為,我女人的直覺啊!”
元籮卻掙脫了他的手,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你若對她無心,又怎麼會一回來聽說她可能遇到了麻煩就趕緊出去尋找她,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耐心地勸導她收留她呢?而且還要幫她取回靈珠,不惜為此殺掉我們妖族同類?我們九幽截教,自古便與他們天界正道勢不兩立,師尊,你是我們九幽最尊貴的天尊,你是我們萬魔的統領,區區一個謫仙,你又如何有這般大的耐性!?”
上官德聽了,嘴角微微一笑,突然眼神裏閃出一絲寒冷迫人的神采,一下子卡住她的脖子,聲音低沉壓抑地問:“你剛才,一直跟在我車中監視我?”
“師尊恕罪!弟子不敢!”
元籮見他嗔怒,方慌了神,急忙跪下來說:“師尊,弟子並非監視你,弟子隻是……隻是擔心師尊的安全,所以才忍不住偷偷跟了去的!”
“好一個擔心本尊的安全!”
上官德冷哼一聲,“這九天之上,九幽之內,又有誰能奈何得了本尊?”
他說到這裏,彎下腰來微笑著在元籮耳邊溫柔地輕聲低語道:“元籮呀,本尊告訴你,一個好的寵物,是不應該多管主人的閑事的。不然,它就隻配去流浪了。你,記住了嗎?”
說完,他輕輕在元籮背上溫柔地拍了拍,那元籮頓時麵色慘白,叩頭如搗蒜地說:“弟子知錯了,多謝師尊手下留情!”
“乖。”
上官德微微一笑,起身離去了。
元籮卻像被抽去了骨頭似的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嘴裏流出血來。
她痛苦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後背被上官德輕輕拍過的地方,隻感覺就像挨了千斤重物砸下去的一般,站都站不起來,連碰一下都疼痛難當。
“朝顏,好一個謫仙!”
她怨恨毒辣的目光瞪著前麵院落的牆壁,雙手緊緊地抓著地麵,完全不顧肮髒的泥土陷進自己修剪的長長的指甲裏,內心怨恨地說:好!好!好!朝顏,算你有本事,居然連我賈師尊都被你給迷住了!走著瞧,我絕不會讓你再繼續得意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裏,朝顏每天晚上還是會出去走走,但是卻再也找不著別的靈珠光芒了。
元籮每天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清都倒是真的如賈複所想的那樣,再也沒有什麼人命案發生過。
一天傍晚,上官德卻神神秘秘地對朝顏笑著說:“朝顏姑娘,今晚是滿月,想來月色定然是極好的,要不要隨我去劃船賞月?”
“咦?劃船?”
朝顏新鮮地問,“去哪裏劃船?好哇好哇,我去!”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