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李元豐大笑一聲,背後十個鬼車鳥首睜開,森然的目光通徹地,他自然而然坐在觀自在大菩薩的對麵,身子周匝妖痕片片,跟半睜半閉的眸子一樣,笑聲明快,道,“能夠得大菩薩相邀,來見一見傳聞中南海珞珈山,本大聖豈能不快?”
“哼,”
觀自在大菩薩聽出話語中隱有的譏諷,冷哼一聲,玉手中的玉如意攥緊,柄端隱有毫光,呈現出龍鳳之相,翩翩起舞。
要是換做其他,隻是被觀自在大菩薩惡念所加,恐怕都得有災禍,大羅的惡念和怒意可比什麼千人所指無病而死厲害的多,但李元豐的鬼車真身身為同層次的妖族大聖,對這樣的鋪蓋地的惡意隻是從容相對,隻當清風過麵。
兩個人暫時不話,場中氣機對峙,演繹萬象森羅。
好一會,李元豐用手一指,凝若鳥喙,輕輕一啄,打破了洞府中的沉默,率先開口道,“諸位帝君有要事在身,我身為庭玄聖君,當然得當仁不讓,替帝君們分憂。鳳仙郡之事,涉及到庭以及帝君威嚴,絕不能輕易揭過!”
李元豐的聲音一字一頓,如雷滾滾,碾壓過去,蘊含著無量聲勢。
“鬼車,”
觀自在大菩薩聽了,嗤之以鼻,道,“就你戲多!要不是你故意生事,鳳仙郡之事可輕易了結,對庭是大好事。如今你執意亂行,將來自有反噬!”
“在其位,謀其政。”
李元豐的鬼車真身灑然一笑,眉宇間陰鷙更盛,語氣聽上去大義凜然,可話語就不一樣了,道,“隻要本大聖居於玄聖君這個位置,有資格插手鳳仙郡之事,你觀自在和梵門想輕描淡寫就讓鳳仙郡之事過了,絕無可能。”
觀自在大菩薩眸光一轉,冰冷一片,直視李元豐的鬼車真身:這個無恥的妖孽根本不掩飾了,直接就表態,他就是無中生事,給自己和梵門找麻煩!
真該死!
李元豐端端正正而坐,似笑非笑,他在未得道之時,可是受了眼前觀自在和梵門不少氣,唯唯諾諾了許久,現在終於可以重拳出擊,堂而皇之,隻覺得不出的痛快和愜意。不得不,不管到了何等境界,隻要不是走摒棄人性,滅欲入無情的路子,遇到這樣的局麵,都會長出一口惡氣,痛快的很。
李元豐甚至能夠感應到,在這一刻,自己神意都變得比以往活潑不少,雖然這樣的變化不會讓自己境界提升或者法力精進什麼的,可如此狀態,就如同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要比平時舒服地多。
觀自在玉顏上一片陰霾,幾乎要遮住剪水雙眸中清冷的眸光,她發現,自己對上眼前這個橫豎不懼自己和梵門的鬼車,還真沒有太多的辦法。至於能否從庭上打開口子,這事兒自有人去做,但局勢也不樂觀。
莫非真的忍氣吞聲,自認對方技高一籌,自己一方吞下苦果?
觀自在大菩薩想著,眉宇間鋒銳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