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梵主看向金毛犼,微微搖頭,道,“你又何必如此?早一朝梵玄同修,取兩家之長,融於自身,以你的積累,未嚐沒有衝擊上境的機會。可要還如此固執,待紀元過後,前路斷絕,你以後斷無再衝擊上境的可能。”
金毛犼抬了抬眼皮,對定光梵主的話不在意,隻是道,“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堅持,何必勉強?”
“你啊,”
定光梵主剛要話,突然間,若有感應,他抬起頭,就見驚虹一道,自遠方來,倏爾一轉,和四下的梵色相磨,暈開粼粼的波瀾,赤色寶氣流轉,凝成蓮花寶座,四下垂著經文,字字澄明,大放光彩,其上端坐一位佛陀,向靈山最中央去。
金毛犼同樣看到了,目中若有所思,要知道,這可是在靈山,彌漫著不可思議之力,甚至有梵門聖人留下的布置,諸般氣象來到這裏,都會被遮蔽。能夠有如此威勢的,隻能是上境修士。
“又一人。”
金毛犼剛目送這一位離開,眼前又是金光大盛,托舉一個偉岸的寶輪,星火繞之周匝,發出梵音,在中央,端坐一位梵門的大菩薩,六牙白象,非常顯眼。
……
這兩位隻是開始,隻看靈山中瑞氣盈空,彩色漫,就知道梵門中的上境修士前所未有的出動,非常罕見。
金毛犼收回目光,看了眼定光梵主,道,“看來事情不。”
定光梵主神情一沉,手中的佛珠一撥,自成卦象,他看完後,緩聲道,“西牛賀洲中的九荒大聖在黃花觀對弈中勝出,需要有人承擔責任了。”
“九荒大聖,”
金毛犼身在靈山中,自有偉力屏蔽,他尚不知道九荒令劫之世界躍出諸上的盛況,展現出大羅之姿,可他曾身在西遊局中,也暗自關注,所以定光梵主一提,他頓時就反應過來,這位地間最後一位洪荒異獸鬼車真的是凶猛霸道,居然在和梵門實打實的對弈中勝利了!
“觀自在是要麻煩嘍。”
想明白這一點,金毛犼就知道,九荒表現地越驚豔,越不凡,就讓觀自在越不自在,越難受,越丟臉,誰讓觀自在是梵門主持西遊和西牛賀洲的人呢?想到這個,金毛犼很高興,被當坐騎之仇他可是記在心裏的,觀自在越倒黴他越高興。
定光梵主和興奮的金毛犼打了個招呼,大袖一展,離開簇,前往靈山最中央。
時候不大,定光梵主停下腳步。
正中央乃須彌山,釋迦摩尼跌坐其上,肉髻綻放出三千毫光,每一道毫光中都有一個世界,發出六種震動,講述梵門道理。
無論梵門中多少勢力爭鋒,作為兩位梵門聖人認可,並日漸根基深紮的現在佛,釋迦摩尼在梵門中的地位不可動搖!
定光梵主目光自釋迦摩尼佛身上移開,繼續掃視,他發現,在場中,或浮現垂簾寶台,經文如雨,或撐起華蓋,裝飾七寶,或日月環繞,群星璀璨,等等等等,俱是氣象萬千,不可思議。每一個氣象,都代表著梵門的一尊上境金仙人物。
而毫無疑問,諸萬界中最為強勢巨無霸之一的梵門的權勢,就是真正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咄。”
定光梵主念頭轉動,來到自己的地方,用手一指,自地下湧出金泉,水珠串串,珠玉清脆,其上自然卷起,凝成蓮座,他坐在上麵,垂下眼瞼,等待這或許會影響到西牛賀洲乃至整個梵門勢力起伏的會議。
叮當,
不知何時,一聲木魚響起,整個場中彌漫著一種靜幽,坐在最上麵的釋迦摩尼佛睜開眼,環視場中,道,“今日聚在一起,主要是一西牛賀洲中的九荒大聖。”
“九荒大聖,”
釋迦摩尼佛話語剛落,就有一蓮台出列,上麵端坐的是普賢大菩薩,雖然隻是一具佛化身,可自有浩瀚氣息,聲音清亮,傳遍場中,道,“九荒的來曆大家都清楚吧?他身為地間最後一位洪荒異獸鬼車,生就是近於妖族,和我們梵門對立。更何況,其還在西牛賀洲中搞風搞雨,更是不能容忍。在以前,我們很多時候都覷了他,才讓他能夠常有驚人之舉,從此之後,我們得多加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