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丘寶林,玉池花開。四下紫竹竿竿,瀟瀟灑灑,夾雜石色細細,寂光幽幽。三五成群的仙鶴清唳,優雅自若的玉象飲泉,精神抖擻的白猿獻果,嬌憨可愛的靈鹿捧靈芝。時不時有界中的僧人,比丘,沙彌,等等等等,或是披月白僧衣,或是手持木魚,或是坐在竹子下,或是半臥在金池前,誦讀經文,參悟梵門大意。
無量法菩薩被木吒從外麵引進來,看到地正是這一幕,她看著冷寂梵香,聽著沉沉的木魚聲,仿佛所有的發惱不見,隻剩下安安靜靜,智慧自生。
任憑外麵紀元風雲激蕩,仙都紛紛下場,一不心就沾染劫氣,落個重傷或者隕落的下場,在這裏,則是寂靜花開,梵香幽幽,僧人不知年,隻聽梵唱聲。
不過無量法菩薩知道,能夠有這一切,都是因為有梵門這棵大樹的庇護,不然的話,紀元之下,誰能夠獨善其身?
無量法菩薩深吸一口氣,緩步而入,就見眼前有宏偉的建築,金階玉柱,雕梁畫棟,浩瀚的金光自穹上傾斜下來,繞為龍鳳,來回遊走,發出嘹亮的龍鳳吟唱,四下回響。
白衣大士這位觀自在的化身端坐在其中,頂門上慶雲高舉,雲霞蒸騰,冉冉赤色,流光溢彩若潮汐般凝聚,聲勢浩大。
“見過大士。”
雖然同是菩薩,可無量法菩薩在梵門中的地位和眼前的白衣大士可沒法比,於是進來後就得恭恭敬敬行禮。
“嗯。”
白衣大士點點頭,讓無量法菩薩起身,率先開口道,“麒麟山一事,你們算做的不錯。”
“大士。”
無量法菩薩螓首微垂,輕紗繞身,聲音不大,道,“沒有能夠讓金毛犼應劫,弟子等慚愧。”
“我了你們做的不錯。”
白衣大士一身白衣,不染凡塵,比起水月觀音來,稍顯冷峻,她眸子深邃,開口道,“最後能夠把金毛犼束在梵界一段時間,算是沒有墮了我們梵門的臉麵。”
白衣大士完,微不可查地搖搖頭。她自從雲霄手持絕仙劍登門,來一個先禮後兵,就知道上清宮在金毛犼上的決心很大,可真沒有想到,上清宮的決心如此之大。
其一,由於九荒庇護的人數有限,上清宮來的人並不多,可每個人都是上清宮中的厲害人物,神通道術不提,手中都有秘術和強力法寶,鬥起法來,別的不,在上境大能不下場的情況下,以防守為主,拖延時間非常厲害。
其二,也是自己和梵門決定和上清宮妥協,放金毛犼一碼的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在西牛賀洲上,上清宮受限於規矩無法投放更多更強有力的人物,可在其他地域,上清宮可沒有這個顧忌。實際上,上清宮在除去西牛賀洲的地域,大張旗鼓出動,和梵門的勢力對峙,爭鋒,碰撞,氣勢洶洶。看上清宮的架勢,如果梵門真的要拿下金毛犼,上清宮就會和梵門死磕這一點,令自己和梵門有所顧忌。
畢竟雖然梵門重點是在紀元中心的西牛賀洲,但在其他區域,梵門同樣有很強的勢力,他們正趁著紀元中梵門崛起的大勢水漲船高大步前進。如果真和上清宮死磕,肯定會牽扯很多的精力和人力,甚至會影響到西牛賀洲中梵門的布局,非常不值得。
其三,事有緩急之分。觀自在格外清楚,西遊和西牛賀洲是梵門的重中之重,在亂石山碧波潭的九荒大聖是他們的頭號對手。在不久後,雙方將有一番直接交鋒,要是讓上清宮牽扯過多的精力和人力,在即將到來的交鋒中出了差池,那才是得不償失。
“算值得。”
白衣大士玉顏清冷,背後祥光升騰,白蓮青葉,雲光如水,上清宮這麼糾纏的姿態不能再而三進行,有了防備,以後應對會更從容。
“你暫且回去,好好休息。”
白衣大士接下來又叮囑了無量法菩薩幾句,就打發她離開。要知道,無量法菩薩等人可是和上清宮的仙人狠狠鬥了一場,這可不是虛假的,而是真正全力以赴,蘊含殺機。這段時間的鬥法讓雙方的人都多多少少有點傷勢,並精疲力竭,得修養一番。
白衣大士目送無量法菩薩離開,眉頭不引人注意地皺了皺,麒麟山一事對於自己和梵門最為直接的影響是,派出去的金海光佛和無量法菩薩等人暫時不是全盛狀態了,在將要進行地和九荒的對弈中可能要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