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籠?”
青年人目光一凝,自其中生出洞徹之力,轉瞬間就看出裏麵的景象,原來裏麵是一個個的孩童,有大有,相貌各異,有年齡很的,看上去有點嬌憨,自己爬來爬去,自顧自玩耍;有的年齡大一點的,或是端坐垂淚,或是躺在籠子裏睡覺。除此之外,有的孩童還在吃著果子,一派真爛漫。
“格外的真爛漫。”
青年人看在眼中,若有所思,鵝籠中都是男童,最大的不超過七歲,大多數都是五六歲,可看現在的樣子,心誌恐怕跟三歲的差不多。造成這樣的局麵,應該是常年養在鵝籠中不見人,所以心誌發展極為緩慢。
“有意思。”
青年人上前一步,隨意找了一家人家,指了指鵝籠,道,“為何要在門前懸掛鵝籠,並放著孩兒?”
來也怪,本來關於鵝籠,關於鵝籠中的兒,在城中都是禁忌般的事情,根本沒有人敢談論,可這個人對上青年饒目光,微微一怔後,就覺得對方非常可信,於是眼淚流了下來,道,“這位公子,實不相瞞,門外鵝籠中的兒乃是我的親子。”
此人著著,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道,“國主新納了一美後,不分晝夜,貪歡不已。如今弄得精神瘦倦,飲食少進,命在須臾。朝中國丈稱自己有海外秘方能延壽,隻是要用一千一百一十一個兒的心肝為藥引子。這些鵝籠裏的兒,俱是選就的,養在裏麵。我們看在眼中,痛在心裏,度日如年啊。”
“這個國丈真的夠狠的。”
青年人著話,眸中異彩連連,本來拿人家兒當藥引子已經對每戶人家就是晴霹靂,畢竟養育孩童,父精母血,懷胎十月,待時而生,生下侞哺三年,漸成體相,哪個父母不視若珍寶?這國丈可好,不但拿兒當藥引,還讓兒的親生父母自己懸一個鵝籠在自己門戶前自己養,這簡直是心靈的淩遲,難以想象的煎熬和折磨。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慘絕人寰,這樣的狠辣,即使青年人這樣出身本就邪惡無比聽到看到見到都打了個激靈。青年人暗自想著,果然啊,魔要想進步,要想打破自己的束縛,還得到現世中來,多走一走,多逛一逛,見多才識廣,才能夠豐富自己的閱曆,增加積累。
“國丈不是個好鳥,可對我來講是真好盟友啊。”
青年人揮揮手,一種無形的力量發出,讓剛才垂淚哭訴昏君和國丈無道的年輕父親離去,念頭轉動,對方攜著美麗的女子入朝,迷惑君王,把持朝政,還弄得如此怒人怨,搞起破壞來真的是一把好手。要不是對方這麼折騰,這國度中怎麼會有這麼化不開的怨氣,煞氣,恨氣,等等等等,全是非常優質的負麵情緒,正適合自己提煉消化。
“去看一看這位能折騰的國丈吧。”
青年人搖著折扇,腳步似緩實疾,徑直向宮中去。
……
蜈蚣精千目道人,魔青年人,以及其他牛鬼蛇神,俱是被紀元中變化的運波及,有了脫離原本自己軌跡的征兆。
西牛賀洲,雷音寺。
不知何時,隻見穹上浮現出五彩雲氣,上浮青,下臨大地,然後倏爾一卷,化為一個英武的青年人,正是孔雀大明王菩薩,他落地後,看了眼寺廟門,沒有動。
“嗯?”
孔雀大明王菩薩感應四下的機,眉頭皺了皺,整理了下衣冠,深吸一口氣,邁步進去。廟宇中表麵上看還是雷音寺,可由於有彌勒佛這尊真正的大佛坐鎮,自然演化為彌勒梵國,四下冷香寂寂,琉璃花開,時不時有功德池,池子裏是大不一的龍鯉探出頭來,口中銜著寶盞,寶盞中盛放舍利子,光明綻放,熠熠生輝。數不盡的貝葉靈文洋洋灑灑,無處不自在,無處不逍遙,無處不有大功德。完全是翻覆地的變化,有仙則名,有龍則靈,有真佛更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