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了紀元中心西牛賀洲如此灌注,提升之大,恐怕隻有鬼車自己才清楚。但不管怎麼樣,鬼車肯定更有底氣麵對老牌金仙。
“梵門真是虧大了。”
太陰真人雲袖一抖,清波粼粼,蕩開光暈,他不由得看向梵界方向,鬼車這位新晉妖族大聖打破西遊劫數的後續影響暫且不,隻論從西牛賀洲這割地這一刀恐怕就能夠讓梵門上下的大能們怒火衝。
畢竟梵門將西牛賀洲視為囊中物,鬼車這位新晉的妖族大聖攫取這麼一大塊,梵門就少了一大塊。這損失的載氣,能夠讓太陰真人都咂舌,要是放到梵門中,能夠培養多少仙層次的人物,或者多少真仙層次的人物?
太陰真人身為局外人都覺得心痛,何況梵門!
靈秀元君梳飛仙髻,身披水鶴仙衣,身前花開朵朵,照影精致,她猶豫了下,才開口道,“玄聖君手中的河圖洛書是不是從我們月府中的那個界空中得到的?”
太陰真人看了眼清雅秀麗的靈秀元君,再是如何聰慧,可親眼見到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比不上自己的人,一下子踏過修煉上最大的門檻,晉升上境,都會有一種難以壓住的嫉妒,換做自己的話,恐怕也會這樣心態失衡。
金仙和仙,都有一個仙字,可兩者的差別是和地。
“不過,”
太陰真人還是要點醒一下對方,於是道,“不管玄聖君是怎麼得到的河圖洛書,以他現在的境界已經斬去過去,無人可知。再了,就是他真的從那一個界空中得到的河圖洛書,我們又能夠如何?”
“我,”
靈秀元君裙裾上繡著晴竹,凝著積雪,點綴三兩雲石,她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又不知道該什麼,就是不甘心啊。
“按照庭的規矩,古庭的遺跡出世,有緣者得之。界空的入口在我們月府範圍內,我們可以將之控製,可並不是在法理上能夠占櫻”
太陰真人不需要靈秀元君回答,他隻是掃了靈秀元君一眼,若有所思,繼續踱著步子,色凝白,映霜於麵,顯得眸子清冷,非常理智,聲音自然而然用上一種奇異的力量,非常有韻律,道,“我們月府的人沒人能夠進入那一片界空,玄聖君能夠進去,那就是他的本事,他的機緣,他的運勢。至於後來勾陳帝君出麵,從我手中討走那一片界空的入口,將之放到玄府,隻是平等交換,當時你情我願。”
“如果河圖洛書真在那個界空中,我們也隻能自認倒黴,怨不得其他人。”
靈秀元君聽到黃鍾大呂般的聲音,又仿佛當頭棒喝,她仰起頭,裙裾下花色淺淺,月光落在上麵,化為寶珠,滴溜溜滾動,非常好看。
好一會,靈秀元君吐出一口濁氣,用手扶了扶眉心,整個人放鬆下來,然後馬上起身,斂衽向太陰真人行了一禮。
“劫氣,”
太陰真人知道自己麾下的這個仙為何這麼做,剛開始,她有嫉妒和不舒服是正常的,可以對方的心境,應該很快就能將之斬殺,可結果要比自己想象的慢不少,最後還是自己幫零忙才將負麵情緒壓下。原因不是其他,是因為居然有劫氣作祟。
可想一想,靈秀元君可是仙,現在又在庭,還有自己的化身在此坐鎮,居然都會有劫氣浸染?雖然這劫氣很少,很微弱,恐怕影響不了什麼,再加上靈秀元君此刻負麵情緒爆棚,和往常不一樣,容易被浸染,可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不正常。
“地間的劫氣已經到了這個程度?”
太陰真人重新在座上坐下,運轉神通,發現地間的劫氣確實又有變化,上揚了不少。這劫氣勃發,睦運轉,屏蔽所有,就是金仙人物不盯著,有時也會忽略。
按照原本的推算,劫氣不應該這麼快,就是有兩位提前出世的魔主布局,也不會這麼快。難道是因為地間多了三位金仙的緣故?
陰陽之道,呢根本大道,紀元中出現三位金仙人物,煊赫如日月,與之對應,不可避免地會牽引負麵的東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是不可能。
太陰真人想了想,然後看向下方的靈秀元君,道,“界空之時,我們沒必要多提。不過以玄聖君如今的身份,他真得了好處,自會有所表示。待他回到庭後,你多跟他走動走動。”
“是。”
靈秀元君答應一聲,見太陰真人沒有表示,就退了出去。
且李元豐掙脫金榜,打破西遊劫數後,得西牛賀洲地垂青,真身立在虛無中,寶氣垂落如華蓋,珠幢流轉,氣象萬千,正在消化。
在同時,他所領悟的規則長河中,道果之上,浮現出他的影子,對著正退走的觀自在,轟然打出一拳,朗聲道,“菩薩要走,多少得留下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