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中,扶桑樹枝稀疏的葉子暈著金光,倏爾落下,或大或,環環相扣,或落到地麵,或碰到穹頂,或打在柱子上,自然而成厚重妙音,四下回響。
金光層層,赤色流轉,映照出李元豐的身姿,他正昂著頭,看向寶氣長河,眉宇間慘綠大盛,凶戾之氣鼎沸,身上滿是殺伐。
看樣子,要不是不可以,李元豐恐怕要撲上去,把正在衝擊金仙大道的家夥撕裂成碎片了!
“失敗!失敗!失敗!”
李元豐惡狠狠地詛咒,如果對方晉升金仙成功,必然會攫取一大部分地氣運,從而讓他衝擊妖道第七重宙元境的難度上一個台階。
本來就很難了,要是難上加難,想一想,就頭皮發麻。
塌了!
“怎麼做?”
李元豐踱步來去,衣袂帶風,他目光落在長河上,波光粼粼,疊影繞彩,最後發現,根本沒有辦法。對方已經在衝擊金仙大道,並到了氣衝萬界,神驚諸的局麵,其本人合地規則,金仙都無法幹預,何況自己。
轟隆隆,
正在此時,橫在諸中,徜徉於時空裏的不見頭尾的浩瀚寶氣長河驀地一震,傳來一聲大響,繼而不可思議的金芒跳躍,像是億萬不計其數的錦鯉跳出水麵,虹霞自莫名落下,垂於左右,漫花雨飄飄搖搖。
即使隔得不知道多麼遠,依然能夠感受到一種氣象萬千。
可在內裏,又極為凝練,內斂,恒定如一。
“該死!”
看到這個,李元豐又咒罵一句,他雖然還沒有衝擊金仙境界,可對於其中的關隘並不陌生,寶氣長河有此異象表明現在衝擊金仙境界的修士已經踏過同道之輩,擊敗了所有競爭者。
在他要走的通往金仙大道的路上,如今來看,他遙遙領先,沒有人能夠與之相比。
能過這一關,此人在自己道路上的積累委實雄厚。
庭,勾陳宮。
新窗綠風,芭蕉葉舒展,橫浸霽一片。
雲氣在庭前徘徊,來來回回。
簷下,正懸一玉壺,斂來四麵八方的光,融入到其中,化為汩汩的輕水狀,每一個搖擺,都有一種難言的韻律。
勾陳帝君皺著眉頭,負手站在殿前,看向寶氣長河,原本因為大朝會中出乎意料的進展的喜悅早就消失不見,眸光冰冷。
要是這個和玄門關係非常密切的清源妙道真君踏上金仙,成為紀元中第一位晉升上境的,以玄門和妖族的關係,再加上地氣閱你升我降,李元豐要衝擊妖道第七重的一丁點希望都會滅絕。
現實,就是現實地如此讓人發冷。
“不通過!”
勾陳帝君想了想,神情變得嚴肅,他深吸一口氣,神意一起,金仙之力勾勒,運筆生妖花,慢悠悠向穹去。
仔細看,此妖花千葉含苞,幽深如海,黑氣中隱有一印,飛爪虛握,上有庭之形,下描妖族之理,相磨相生。
妖花出,牽引機中的冥冥。
真武大帝坐在寶榻上,四下水雲共色,雨聲漸歇,千百的星芒結成圓環狀,乍明乍暗,不停變化,自環中央吐出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