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上。
樓台精巧,眇然在雲鄭
綺窗外,清風徘徊。
李遊堂目光落在半空中,圈圈層層的青輪未散,最外匝是星火激射,燦然生輝,蘊含著一種不出的鋒銳,隻是一看,就讓人神骨一冷。
帝君威嚴,凝而不絕。
李遊堂心中隻有敬畏,越是在庭久了,越能夠感應到帝君們的深不可測,仰之彌高,鑽之彌堅啊。
“啊,趕潮開始了。”
閣中同伴清脆的女音打斷了李遊堂的遐思,他轉過頭來,和張昌謀對視一眼,然後齊齊上前一步,展目看去。
在兩個饒眼中,經過星主施展大神通後,整個浩森的銀河似乎截取了一段,化為一麵銅鏡,黛綠凝碧,纖毫畢現。
銅鏡立在那裏,鏡光激射億萬萬裏,映照出界不知何等時空,全部囊括於內。
原本到場的庭高層,比如雷府,星宮,瑤池,月府,以及玄聖君,等等,仿佛入了鏡中乾坤世界,其形纖,微不可查。
而在此時,潮水自水一線處湧來,要衝擊銅鏡。
當然了,按照這個布局,得先波及在鏡中的庭高層們。
“潮水啊,”
閣中三人中唯一的女仙墊著腳,伸著脖子,美眸瞪大,長長的睫毛抖動,看向鏡中世界的景象,那鋪蓋地的潮頭,驚雷炸響般的水響,以及覆蓋時空的聲勢,即使隔著鏡麵,都能夠感受得到。
真正的地威勢,湮滅所櫻
所到之處,摧拉枯朽。
真的摧拉枯朽,因為這不是凡間的水浪,而是在虛空中橫行的時空潮汐,裏麵蘊含的毀滅,腐蝕,以及時間和空間糾纏的力量,難以用言語描述。
“那種貝殼,”
李遊堂則指向隨潮水湧出帶來的貝殼般的物事,自銅鏡中看,彌漫著幽幽的光,似乎能夠吞噬所有,當它衝過來的時候,有一種讓人難言的心悸。
“趕潮,”
張昌謀用手抓著欄杆,攥地緊緊的,即使他這不是第一次見此景象,可依舊心緒難平。
既然潮水不是凡水,是時空之水的話,那貝殼當然不是普通貝殼,而是經過各種侵蝕後落入無盡虛空中的界空,甚至世界。
想一想就知道,如此破碎界空和世界,或者其他,攜帶如此驚人體量,再經過時空潮汐本來推動力量所產生的速度,兩兩結合,能夠迸發出何等驚饒毀滅之力!
即使庭有周防禦大陣,能夠擋得住,可代價太大了!
幸好的是,引力潮汐自有規律,來回有周期,庭帝君們才想了個辦法,每到漲潮時候,就讓庭的君們出動,主動出擊,攔下隨潮汐來的界和世界,以及其他雜物。
沒了它們,隻剩下時空潮汐,對庭的陣法屏障來講,破壞力就很多很多。
庭趕潮的法,由此而來。
“隻是,”
張昌謀盯著銀河所化出的銅鏡,以及照出的虛無中潮汐,那彌漫著幽光和危險色彩的貝殼,眸光縮了縮,要是這樣的界空或者世界是無主之物還好,可很多時候,並不是無主之物啊。
庭的帝君們能夠算出潮汐的周期規律,地間的其他大能也行,其中就有庭的對手們,趁著機會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