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日子到來。
這一日,李元豐頭戴寶冠,身披冕服,上繡日月星辰,閃耀明輝,他腰懸法劍,目光沉鬱,昂然出門,上了八駿龍馬寶車。
“起校”
隨一聲喊,玉女們撒著金花,童子們敲響玉磬,森森鬱鬱的光華中,八匹龍馬發出嘶鳴,馬蹄踏著彩雲朵朵,上了高空,衝一個方向,疾行而去。
八駿龍馬疾行若霹靂閃電,快到不可思議,可寶車卻穩穩當當,沒有任何顛簸。
李元豐坐在車上,閉目養神。
接下來,不會太輕鬆。
庭,銀河渡口。
樓觀星鬥,窗臨大河。
飛宮雲殿,寶塔新舍,迤邐羅列,各憑地勢,不見盡頭,泉與石交暈,燈和星爭光。
四下不知何時,稀稀疏疏的蕊彩落下,空翠濕衣,異香撲鼻,風吹拂,依稀能夠看到,帷帳高挑,華蓋低垂,來來往往的人影,最少得成千上百人。
張昌謀坐在一個飛閣中,正用手把玩一個杯子,此杯高足盤口,亭亭玉立,淡白中見殷碧離離之色,青白交暈,內蘊寶光,搖搖晃晃。
即使不盛酒,隻看此杯,仿佛就能夠讓人熏熏如醉。
“張兄,”
見張昌謀自來後一直不話,閣中有人忍耐不住,有個女仙站起來,帶起香風一片,她青黛眉,瓊鼻櫻口,很有瓊花照影的柔弱,身子一動,環佩輕鳴,聲音也是軟軟好聽,道,“聽你去請的那位玄聖君?”
聽到女仙的話,另一饒目光也橫了過來,他背後玄氣展開,人間上一般秋,銀漢吹笙,道,“我也聽了,怎麼樣,那位會不會來?”
話語聲中,不乏好奇。
畢竟相對來,庭的上升是穩定的,高層基本都是老麵孔,在之前就早早積累下功德,流傳諸般傳和故事,有的很多有心人都耳熟能詳,倒背如流了。
而現在,庭高層中突然有人空降,還是個生麵孔,最起碼對於庭絕大多數仙神來講是個生麵孔,自然引得不少人好奇。
在場中的都是熟人,再了,也不是秘密,張昌謀略一沉吟,就了出來,道,“會來。”
“那真的熱鬧了。”
先開口話的女仙簪來蟬鬢,斜插的簪子照出如水秋波,道,“正好有庭趕潮,不知道這一位玄聖君的表現如何。”
女仙腳步盈盈,翩然起舞若大彩蝶,微微上翹的唇角,有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雀躍。
確實,李元豐凶名在外,即使在庭,都有所耳聞。更甚至,因為有庭君喪命於他手中之事,引得上下震動。
可這樣的震動,主要是普通君層次和君以下的範圍內引起的,要是放在庭高層中,和玄聖君一個品階的各種官中,並不突出。
而如今,趕潮事起,會有遠遠不止三四位到來,同台展開,能看一看究竟。
“有大人來了。”
張昌謀剛要話,驀然有所感應,抬頭看去。